“小子,你到底是什麼人?”
他盯著那柄血色長劍,臉色陰晴不定,“你為何會有這把劍?”
這把劍對天魔門修士而言既是聖物,又是克星,它以吸收魔血以及魔氣本源提升力量。
飲血越多威力越強,也唯有他們的魔尊陰無涯,能夠駕馭此劍。
儘管這把劍看上去掉落了品階,如今隻有地階靈兵的程度,可對他來說,依舊存在巨大的威脅。
“哦?你認識它?”
慕長歌察覺到老魔的異常,似笑非笑,“你好像很害怕?”
“哼!你以為拿著把破劍,就能嚇唬到本座!”
他周身血霧翻湧,“本座就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血魔大法,我天魔門要做的事,沒人能夠阻攔!”
“血祭大陣,起!”
隨著他一聲厲喝,血色光柱衝天而起。
轟!
整座天風城劇烈震顫!
血色光柱驟然擴大,城內無數修士慘叫出聲,一縷縷氣血之力,如絲線般被強行抽離。
街道上,修士們紛紛跪地,麵色慘白如紙,修為稍弱者甚至直接化作乾屍,就連城主府內倒下去的護衛也不例外。
“不好!”
季飛鷹臉色大變。
這可是天魔門的血煞大陣,一旦結成陣勢,城內的修士無需多久就會被抽為乾屍。
“爹!”
季清影驚呼一聲,她看到季飛鷹傷口處的鮮血,已然開始不受控製地往外湧。
此外,高空之上正有絲絲縷縷的血線,從不同方向彙聚,那是來自全城修士的氣血。
季清影又感受到一股威壓,她和妹妹季清晚,以及父親母親,丹塔那三名長老,全部被這股威壓籠罩到單膝跪地。
“哈哈哈!”
血雲老魔仰天狂笑,血色長袍在風中獵獵作響,“看到了嗎,這就是與我天魔門作對的下場!”
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跪伏在地的眾人,眼中儘是殘忍的快意。
季飛鷹夫婦額頭青筋暴起,拚儘全力抵擋大陣的吸力。
三位丹塔長老麵色慘白,嘴角不斷溢出鮮血,季清晚已經癱軟在地,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唯有季清影還在苦苦支撐,她纖細的手指,深扣進青石地麵,指間滲出鮮血,卻仍倔強地仰起頭。
這一抬頭,她愣住了。
慕長歌依舊長身玉立,連衣角都沒晃動一下,那股讓眾人跪伏的恐怖威壓,對他竟似清風拂麵。
“公子....”
季清影艱難開口,聲音細弱紋呐,“可否...幫幫我們。”
她眸中含淚,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看了都會心軟。
慕長歌歎了口氣,隨手一指點出。
啵!
一聲輕響,籠罩在季家眾人身上的威壓陡然消散。
季清影隻覺得渾身一輕,差點癱軟在地,幸好被及時趕來的柳如煙扶住。
“這不可能!”
血雲老魔瞪大眼睛,“本座此陣的威壓,就是出竅巔峰修士都難以抵擋,你怎麼可能沒事!”
“嗬,天魔門就拿不出點新花樣了?”
慕長歌一聲嗤笑,“一座破陣用來用去,你們不煩我都煩了。”
“你!”
血雲老魔怒極,掐指變招,漫天血雲驟然收縮,化作九條猙獰血莽,從不同角度撲向慕長歌。
每一條血莽,都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腥臭,所過之處連青石地麵都被腐蝕出深深溝壑。
慕長歌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嗡!
血煞劍自主飛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優美弧線。
劍身所過之處,那些血莽似是遇到了天敵,紛紛扭曲崩潰,最終被劍身儘數吸收!
“什麼?!”
血雲老魔倒退三步,“血煞劍竟然在自動護主!”
更讓他驚恐的是,吸收了血莽之後,劍身表麵那些暗淡的紋路,竟然又亮起了幾分,劍鋒處隱隱有血色光華流轉。
慕長歌若有所思地看著這一幕,不自覺笑了。
原來如此。
他伸手握住血煞劍,劍身立刻發出歡快的嗡鳴,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