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劍打了個飽嗝,九道劍影重新合為一體,晃晃悠悠地飛回慕長歌身邊,親昵地蹭了蹭他的手臂。
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集體石化,摩拳擦掌的架勢僵硬在了臉上。
慕長歌尷尬地咳了聲,“那個...它有點餓了,剩下的灰,你們隨意。”
“……”
灰都吹沒了,他們隨意個毛啊?
有毛嗎?
一根都沒有。
哪怕一根也好啊。
塵埃落定,日落西山,慕長歌也不理會呆愣中的眾人,抱起南宮媚兒化作天際的流光,直奔寢宮。
有血煞劍在,也不用擔心是否有弟子沾染了魔氣。
兩人走後,玉蟾正捋著胡子清點傷亡,感覺衣袖被人拽了拽。
“師兄...”
又是那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挫著手湊了過來,臉上堆滿訕笑,“您看這滿目瘡痍的,該怎麼辦啊?”
玉蟾斜眼一瞥,“白算盤,你是負責宗門金玉堂的長老,你問誰?”
“話是不假,可宗門是大家的嘛...”
這位名叫白算盤的長老訕笑兩聲。
他從袖中掏出個迷你版金算盤撥弄起來,“師兄您看,咱們要不要平攤修繕費用,也好節省宗門用度?”
哢嚓!
玉蟾手裡的拂塵斷成了兩截。
“平攤?”
老仙師皮笑肉不笑,“白師弟,老夫記得上次你要修繕煉丹房,把老夫那裡也一並拆了重蓋,最後賬都算到了老夫頭上?”
“那個、那個是...”
白算盤額頭冒汗。
“還有上上次!”
玉蟾掰著手指,“你說要擴建藏書閣,卻把老夫的靜心室,給剛入門的弟子改成了茅房!”
“誤會!純屬誤會!”
白算盤連連後退,“那是風水需要....”
“最可氣的是上上次,你說要給老夫賠罪,修個溫泉,然後就把老夫的閉關之所挖成了養魚池!”
玉蟾一把揪住白算盤的衣領,“你知道老夫多久沒領過宗門的靈石了,我還欠了宗門一屁股饑荒,這都是你拜你所賜啊,白師弟?”
“師兄息怒啊,這次真的隻是平攤...”
白算盤被晃得眼冒金星,金算盤都掉在了地上,“我等既為長老,理當為眾人表率...”
玉蟾突然鬆開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白師弟,你說得很有道理。”
白算盤剛鬆口氣,就聽玉蟾慢悠悠補了一句,“...下次彆再說了,為兄怕忍不住打死你。”
說完,老仙師一甩袖袍,駕著半截拂塵嗖地飛走了,留下白算盤在原地淩亂。
“師兄!師兄彆走啊!”
白算盤撿起金算盤追了兩步,腳下一絆。
低頭一看,竟是半塊被劍氣劈碎的磚石,他心疼地看著磚石,那可是上好的青靈玉石,一塊值十靈石。
白算盤眼珠一轉,掏出個儲物袋,一邊撿著地上的碎石塊,一邊嘴裡念叨著,“撿回去拚一拚還能用。”
不遠處,青竹和一眾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白長老在乾嘛?”
“噓...彆打擾他,聽說白長老年輕時,是靠撿破爛起家的。”
“難怪算盤打得這麼精。”
“嗷吼吼吼....”
白算盤叫了一聲跳了起來。
他摸到了一塊帶著劍氣的碎石,手指被切了個口子。
“血!見血了!”
他捧著手指哀嚎,“工傷,這得算工傷,醫藥費要報銷!”
“……”
青竹默默轉身,“走吧,該去巡邏了。”
“對對對,巡邏要緊!”
“我突然想起來了丹爐還沒關火...”
“我道侶要生了...”
眨眼間,廣場上就剩白算盤一個人捧著手指哀嚎。
晚風吹過,卷起幾片落葉,顯得格外淒涼。
南宮媚兒依偎在慕長歌懷裡,臉頰緊貼著他那誇張的胸肌,能清晰地感受那堅硬如鐵的肌肉線條,還有那炙熱的體溫。
“好結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