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個道士也是,怎的如此不解風情。
自家小姐那麼美,就好像入不得他眼似的,隻看著那酒樓裡麵,難道是餓了?
秀色可餐不懂麼。
有小姐在,哪個正常男人想的是吃?
就算是吃,那該吃的,不也是些彆的...
蘇月瑤慌忙起身,正要開口道謝,見他眉頭一皺,隻聽酒樓二層傳來了隱隱約約的聲音。
“聽說了麼,昭陽公主居然被下獄了!”
“噓!你不要命了,這種事也敢說,就是可惜了公主,遇上個這麼糊塗的君父。”
“可不是,咱們神煌王朝能如此興盛,那可都是昭陽公主的功勞,那個昏君整日貪圖享樂不夠,竟還將公主下了牢獄!”
慕長歌天眼瞳亮起,視線穿過木製樓板。
二樓雅座內,三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圍坐著,居中那個身著靛藍錦袍,腰間懸著塊羊脂玉,麵容白淨,帶著幾分酒色過度地憔悴。
左側是個圓滿胖子,十根手指戴著八個寶石戒指,右側是個瘦高個,正緊張地左右張望。
“先生這行當素來消息靈通,可否講講詳情?”
藍袍男子掏出一錠金子拍在桌上,“講得好,缺不了賞錢。”
角落裡,一位蓄著山羊胡的說書人眼睛一亮。
他佝僂著背湊過來,乾瘦的手指飛快地摸走金錠,“承認幾位厚愛,既然諸位有意,小老兒今兒個就豁出去了。”
說書人清了清嗓子,驚堂木一拍。
“話說三日前深夜,昭陽公主披星戴月從北境賑災歸來,諸位可知,北境三州大旱,顆粒無收,全賴公主變賣首飾,籌得三十萬石糧食...”
瘦高個突然插嘴,“不是說朝廷撥了五十萬石嗎?”
“嗬..”
說書人冷笑,“那五十萬石糧到北境,隻剩下五萬,公主查賬時發現,經手官員全是國舅爺的門生。”
他壓低聲音,“公主為平民憤,當即斬了三個貪官,回到皇城就上了清吏十策。”
圓臉胖子猛拍桌子,“所以那昏君因為這個?”
“是也不是,昏君當時正在與一名不知何處而來的妖道煉製長生丹,連奏折都沒看。
說書人搖頭晃腦,“國舅爺為求自保,攛掇貴妃吹了耳邊風,說公主目無君父,擅殺大臣。”
雅間內突然安靜。
圓臉胖子捏碎手中酒杯,“好個昏君,沒有昭陽公主整頓吏治,他哪來的銀子煉丹修仙?”
“就是!”
瘦高個憤然道,“公主推行新政,減輕賦稅,不惜得罪了權貴,好處沒撈到,反惹一身騷!”
“欽天監為何不阻止昭烈這行為?”
藍袍男子問道。
說書人歎了口氣,“監正早就說過,以丹藥求長生非正途,而且那昏君絲毫聽不進去,不過有一事,卻是奇怪。”
望著眾人挑起的眉梢,他悄聲說道,“就是給他煉丹的妖道,事後不見了,沒人知道從何處來,又從何處去。”
樓下,慕長歌眉頭微蹙,如此看來,這位昭陽公主,應該就是他要找的人。
得人心,利萬民,舍自身,保千秋,是為王朝氣運之女。
“慕公子..”
蘇月瑤拽了拽他衣袖,麵露痛色,“昭陽公主是我表姐,她若有事,這個王朝的明日就見不到太陽了...”
“咦....”
慕長歌眉宇間閃過些詫異,“姑娘怎知明天有雨?”
“???”
不是?
他當真是仙人?
還是暗有所指,今夜會有大事發生?
蘇月瑤剛要詢問,就看到慕長歌回過頭看向了茶樓,隻是微笑中,勾起了極致的寒意。
“最可笑的是,昭烈可就公主一位子嗣。”
說書人一邊歎氣一邊惋惜,“當年他流連青樓染了臟病,雖保住性命,可再也不能生育,如今把公主下了獄,豈不是在自掘墳墓?”
“還有監正大人得知此事,怒發衝冠,當朝罵那昏君墮落成魔,與魔物為伍,迷失了心智,因此整個欽天監也被下了大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