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宗,大殿。
靈堂內,氣氛壓抑而沉重。
一口尚未封蓋的寒玉棺材陳列其中,裡麵躺著麵色灰敗,毫無生機的皓月宗宗主,碧浪潮!
兩側站滿臉皓月宗的長老和核心弟子,人人麵帶悲戚與疑惑。
大長老顧無塵站在棺槨前,聲音沉痛。
“諸位長老、弟子!老夫實在痛心疾首!”
他歎了口氣,“我萬萬沒想到,宗主為提升實力,已然墮落魔道,此前宗門弟子離奇死亡,正是宗主所為。”
此話一出,大部分長老麵色不變,許多弟子頓時一片嘩然。
“宗主入魔?這怎麼可能?”
“大長老,你可有證據?”
“此前宗主帶領我等抵禦魔門,哪次不是身先士卒,怎麼會修煉魔功,走火入魔,殺我們門中弟子!”
“是啊,大長老,前些時日前那一戰,宗主還和噬神教幾名強者,拚了個兩敗俱傷,怎麼剛閉關,你就說宗主入魔了?”
顧無塵抬手壓下議論,臉上露出悲憤。
“若非老夫親眼所見,又怎敢相信,幾名內門弟子,被他抽取了氣血魂魄,這不是魔功是什麼?不是走火入魔又是什麼?”
“昨日,老夫發現此事,前去質問,他非但不悔改,還欲對老夫痛下殺手,老夫不得已,這才失手...”
“唉,諸位若不信,此事楚輕舟楚長老可作證,當日他也在場。”
顧無塵又是一聲歎息,“雖然宗主誤入歧途,但終究帶我等抵禦過魔門,今日,便以宗主之禮下葬,也算全了最後的情分。”
一番話,情真意切,又將碧浪潮釘在了恥辱柱上。
不少弟子聞言,臉上露出黯然之色,在他們印象裡,宗主為人正直,體恤弟子,絕不會做出那樣的事。
也有一些眉頭緊鎖,顯然並未全信。
顧無塵的得意弟子,宗門聖子夜寒楓上前一步,一臉沉重。
“師尊所言句句屬實,弟子也曾發現宗主行蹤詭異,隻是苦無證據,不敢聲張,沒想到...他竟然做出如此人神共憤之事!”
他搖了搖頭,“可惜了那些師妹,宗主以魔功提升修為,若是想與噬神教抗衡,他隻需說一聲,我甘願充當他的養料,隻是不該...”
“喪失了神誌,連我師父也要殺。”
夜寒楓環視眾人,“如此下去,無需魔門找上門,皓月宗萬年基業,終有一日自行毀於一旦!”
“不錯,這些事乃是我與大長老親眼所見。”
執法長老楚輕舟,站出來朗聲道,“大長老這麼做,是不得已而為之,雖說宗主已死,但宗門不可一日無主。”
他目光掃過全場,最後落在一人之身,“聖子夜寒楓,乃我宗年輕一代翹楚,德行兼備,修為高深。”
“更何況,原聖女碧水流,至今下落不明,依老夫看,她必然知曉其父罪行,無顏麵對宗門,已然叛逃!”
至此,楚輕舟聲音陡然提高,“故而,我認為,唯有聖子夜寒楓,有資格繼任宗主之位,也好帶領皓月宗走出陰霾,重振聲威!”
“我讚成楚長老所言!”
“請聖子繼任宗主!”
一些被顧無塵收買,或懾於其威勢的長老弟子,紛紛出聲附和。
顧無塵麵上故作推辭,“這...楓兒年輕,恐怕難當此大任啊...”
“好一個難當大任,好一個叛逃!”
一道清冷若冰,卻蘊含著無儘怒意的聲音,在大殿門口炸響。
“顧無塵,楚輕舟,夜寒楓,你們弑殺宗主,勾結魔門,如今還想竊取宗主之位,真當我死了嗎?!”
全場駭然,齊刷刷回頭望去!
那裡逆光站著兩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