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安葬好了?”
“都辦妥了。”
“那便好。”
慕長歌收回目光,再次望向月亮。
“逝者已矣,活著的人,總是要繼續走下去,帶著她的希望和未完成的願望,更好地活下去。”
碧水流握住他手,“我想那位姐姐,不希望看到你沉溺於過去。”
慕長歌將酒壺裡最後一口酒飲儘,隨手將空壺拋下屋頂。
他轉過頭,眼神中的憂鬱,被一種冰冷的銳氣所取代,“大道理誰都懂,總歸是,心有不爽。”
“巧了,我也是。”
“那便不如,我們找點更直接的方式,爽一下?”
“你想怎麼做?”
“需要你,為我引路。”
隨即,碧水流一聲驚呼,被慕長歌攬著消失在原地。
一個時辰後。
……
……
眼前是一處荒蕪的山穀,名,黑煞窟,乃弑神教分舵之一。
此分舵為顧無塵投誠之地,亦是皓月宗常年的對手,此前碧浪潮一身重傷,正源於這處分舵的魔尊強者。
重傷之後就給了顧無塵可乘之機,因而殞命,甚至被汙蔑修煉魔功,走火入魔,屠戮宗門弟子,險些神魂俱滅。
對此,碧水流對顧無塵等人的恨意縱有一半,可對這處分舵的魔物隻多不少。
化不開的血腥與魔氣撲麵而來,山穀深處,有魔火閃爍,猙獰的建築,形同匍匐的巨獸。
想到父親,她周身氣息頃刻之間冰冷刺骨,眼中更無任何懼意,哪怕她法相境的修為,在這些魔物麵前不值一提。
這一刻,碧水流不再收斂冰魄雪霓裳的氣息。
有此靈寶護身,靈力未耗儘之前,渡劫境以下的魔物難以傷到她。
陣前。
哢嚓...
隨著慕長歌的指尖輕觸在上麵,整座防禦大陣,蔓延開蛛網般的裂痕,直至似玻璃鏡麵破碎,驚動了最外圍的魔修。
“站住!什麼人?!”
把守入口的魔修小隊,厲聲嗬斥著撲了上來,各種汙穢的魔功靈寶,劈頭蓋臉砸下!
慕長歌抬手一拂,那些衝來的魔物,動作驟然僵住,魔軀無聲潰散,魔魂泯滅。
兩人步伐未停,繼續向內走去。
沿途魔修聞訊趕來,卻無一人能近身百丈之內。
慕長歌甚至無需出手,僅僅是一個眼神,一絲外泄的氣機,便讓那些低階魔修,紛紛爆體而亡!
他就這樣帶著碧水流,一步步猶如踏在無人之地,所過之處,留下的隻有死寂和彌漫的血霧。
碧水流跟在他身側,心中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悸動。
他,強大,霸道,又在她最脆弱時給予最堅實的依靠。
很快,兩人的到來,引起了分舵高層的注意。
“何方狂徒,敢來我黑煞窟撒野!!”
怒吼聲似驚雷炸響,三道散發著強橫魔氣的身影,自骷髏塔中衝天而起,赫然都是渡劫境界的魔尊強者。
為首者,身披血色骨甲,手持一柄猙獰的白骨巨斧,正是分舵主血骨魔尊。
兩側那兩位魔尊,是他的左膀右臂,他們身後是幾十位大乘魔修。
這等陣容,看在任何人眼裡,無不感到頭皮發麻,可碧水流臉色絲毫未變。
隻因——有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