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翻著白眼,繼續道,“你想知道的,無外兩點,魔物為患何止三千餘年,他們早已誕生,直到三千多年前這才肆意為禍修真界。
你之先輩為保天地,魂祭天道,這才穩住了我的本源,這便是你碧霄宮底蘊雖強,卻無一名散仙的緣故。
此外,這本就是你應承擔的命數,我隻是遵循大道規則,順水推舟,也能償還虧欠的因果。”
“那我的修為,當初為何不能突破金丹?”
慕長歌又問。
溫硯卿聞言,那雙蘊含大道規則的眸子,閃過一絲奇異的色彩。
“是我的緣故,也非我的緣故。”
她的回答帶著玄機。
慕長歌皺眉,“這世上,誰還能讓你做事?”
“你,不就是嗎?”
她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蓮步輕移走向他,步伐間含帶著渾然天成的妖嬈,與天道威嚴形成一種致命的反差。
溫硯卿收斂了笑意,正色道,“你身上,有一道極其特殊的意誌,是他,讓我隔絕了你對天地靈氣的正常吸納。”
慕長歌心中一震!
她說的意誌,定然就是係統了。
那道倩影已是來到他麵前,指尖劃過了胸膛,“以往,我對他頗有忌憚,因其本質,淩駕於此界規則之上。”
她話鋒一轉,流露出屬於溫硯卿的狡黠與柔情,“不過現在嘛,倒是不同了。”
她踮起腳尖,紅唇湊近慕長歌耳邊,吐氣如蘭,說出一句讓他心神搖曳的話。
“因為..我是你的女人呀,他的宿主,是我的男人,這關係,總歸是更近一步,不是嗎?”
說完,她後退半步,嫣然一笑。
那一笑,仿佛彙聚了世間所有光華,這片規則空間隨之蕩漾,美得驚心動魄。
慕長歌心中豁然開朗。
想來,是係統為了讓他轉修獨一無二的氣運之法,才讓天道阻隔了他正常吸收靈氣,從而另辟蹊徑。
隻是,這係統到底是什麼來路,竟能驅使天道,且從那麼久遠開始,就在布局,這讓他渾身發寒。
溫硯卿看穿了他的疑惑,輕聲道,“雖然我至今不知那道意誌的真實身份與目的,但我能感應到,他與你本命相連。
也便不會害你,他的布局,更多是為了讓你走上一條更強的路。”
停頓了片刻,她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倒是你那個叫做雲清璃的道侶,飛升上界後,最好離她遠一點。
若能不見,便是最好,或許...你也根本見不到她。”
慕長歌心頭一緊,“為何?”
“隻是一種直覺,源自天道本源的警示。”
她皺著眉,語氣蘊含著不確定,“此前的她,恐怕自己都不知道,她有多麼不簡單。”
美目看向慕長歌時,又那麼的深邃,“不然,你以為,為何要等她飛升之後,那道意誌才真正找上你,開啟你的宿命之路?”
輕柔的話音似驚雷炸響在慕長歌耳內。
他一直以為係統是他在人生低穀中出現的金手指,從未深思過其出現的時機,正是在雲清璃飛升後的那一刻。
難道..清璃的飛升,是一個節點,或者說,是一個前提條件?
“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溫硯卿看著他變幻的神色,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了作用。
“我想知道,當年的浩劫情形到底如何,為何那些初代先天魔尊,記不得魔巢所在的位置,後來的這些卻是一清二楚?”
他想到那些走出去的先天魔尊,依舊能夠找到回去的位置,好比血胭脂,抓了南宮媚兒後,第一時間返回了北邙山脈。
溫硯卿的眼神變得悠遠,透過時間回到了那慘烈的歲月。
“魔巢初次現世,孕育出的第一批先天魔尊雖實力強橫,但它們並未有多少靈智,隻知殺戮,不知魔巢乃其根源庇護所。
隻是本能地在外肆虐,是我以天道之力強行乾涉,泯滅了他們關於魔巢位置的所有感知與記憶。”
望著慕長歌一臉深思狀,她又道,“毀掉他們的記憶,一旦出去後,就回不來了,這樣會有更多的魔物走出魔巢。”
“所以分而化之?”
接話的是慕長歌,“等到一部分魔物走出魔巢,你便消耗天地之力,先是將魔巢中的先天魔物斬殺。
再將魔晶中的能量化為四方血池,從而使先天魔物,蛻化為後天魔族,達到削弱其力量的目的。
最後再就是將魔晶封印進入虛空裂縫,此前我以為血池是封印,實則不然。
血池並非他們的封印,而是血池消失,那些被你封印的魔物,便可感覺到本源之力,從而自虛空夾縫中脫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