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探教派據點路,險象環生破迷局
晨霧裹著駝鈴在沙丘間飄蕩,何芷煙垂眸凝視青銅戟尖的紫紋,龜甲碎片在戟身暗槽中泛著暗紅幽光。
馮禦塵突然握住她執戟的手腕,鎖鏈纏繞的右臂在晨曦下折射出詭異紋路:"當心蠍尾草。"
前方五十丈外的黑岩建築群突兀地矗立在沙海之中,蠍尾狀圖騰在石牆上蜿蜒生長。
何芷煙指尖輕撫過龜甲裂紋,昨日從村長手中接過的羊皮地圖在腦海中鋪展——那些用駱駝血標注的暗道入口,正與此刻鎖鏈內側新生的紋路重合。
"東南角的枯井。"兩人異口同聲,馮禦塵低笑時鎖鏈輕響,震落鹽車篷布上的沙粒。
何芷煙彆過臉去,耳後未愈的傷口卻洇出星點血跡——那是時空回溯時被青銅柱群割破的,她至今記得馮禦塵捂住她眼睛時掌心灼人的溫度。
枯井底部潮濕的青苔印證了地圖的真實性。
馮禦塵用戟尖挑開第三塊活動的磚石時,何芷煙突然按住他手腕:"等等。"時空回溯的金光在她瞳孔流轉,方才磚縫中閃現的蠍尾草汁液,此刻在回溯視野裡正化作墨綠色毒煙。
"雕蟲小技。"青銅戟淩空畫圓,紫紋暴漲的瞬間,毒煙竟凝成冰晶簌簌墜落。
馮禦塵挑眉看著滿地冰渣,鎖鏈纏上何芷煙的腰肢將人帶進暗道:"何姑娘這招"溯霜",倒是比我們馮氏的"焚心訣"更配沙漠寒夜。"
黑暗中的石階盤旋向下,何芷煙掙開鎖鏈時,青銅戟不慎劃過岩壁。
細微火花照亮壁畫上扭曲的人像——那些頭頂蠍尾冠的祭司,正將鎖鏈釘進跪拜者的鎖骨。
馮禦塵突然悶哼一聲,何芷煙轉頭看見他鎖骨舊傷滲出金紅血珠,竟與壁畫中鎖鏈位置分毫不差。
"彆看那些。"這次換何芷煙捂住他的眼睛,掌心觸到他顫抖的睫毛,"陣眼在..."話未說完,頭頂突然傳來狂熱的吟唱聲。
兩個身披蠍尾草鬥篷的教徒從天而降,教徒甲揮舞的骨鈴震落岩壁碎屑:"迷途的羔羊啊,聖蠍會洗淨你們的罪孽!"教徒乙手中的陶罐炸開,成群毒蠍順著血跡朝兩人湧來。
何芷煙冷笑旋身,青銅戟插入地麵三寸。
時空回溯的金光如漣漪蕩開,毒蠍竟調頭撲向教徒。
在教徒乙驚恐的慘叫聲中,馮禦塵的玄鐵戟已抵住教徒甲咽喉:"說說看,陣眼究竟鎮著什麼?"
"聖蠍永生!"教徒甲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血霧在空中凝成蠍尾幻影。
何芷煙瞳孔驟縮,昨日回溯時見過的青銅柱群在幻影中若隱若現。
她揮戟斬碎幻象的刹那,馮禦塵的鎖鏈已纏住教徒甲脖頸:"你們用活人養蠍?"
突然整個地宮劇烈震顫,壁畫中的蠍尾冠祭司竟睜開血瞳。
教徒乙趁機甩出煙霧彈,嘶吼著撲向何芷煙:"褻瀆者死!"馮禦塵旋身將人護在懷中,鎖鏈絞碎煙霧的瞬間,何芷煙的戟尖已挑開教徒乙的衣襟——遍布蠍尾紋的胸口,赫然烙著與王城地宮相同的青銅柱圖騰。
"東南,乾位。"馮禦塵突然在她耳畔低語,溫熱氣息拂過未愈的傷口。
何芷煙會意點頭,青銅戟紫紋暴漲成光幕,趁著教徒被強光所懾的瞬間,兩人閃身撞進暗室。
熒光苔蘚照亮滿牆的青銅羅盤,何芷煙倒抽冷氣——十八個羅盤中心的鎖孔,竟與馮禦塵鎖骨傷痕的形狀完全契合。
她下意識撫上他衣襟,卻被攥住手腕按在冰涼的青銅壁上。
"彆看。"馮禦塵聲音比鎖鏈更喑啞,右臂紋路已蔓延至頸側,"十三代馮氏傳人的血,在這些機關裡流了二百年。"他突然扯開衣襟,何芷煙看見他心口猙獰的舊傷正泛著詭異金芒,與青銅羅盤產生共鳴震顫。
地宮深處傳來骨杖敲擊聲,大祭司的冷笑如毒蠍爬過後頸。
何芷煙反手將龜甲按進青銅戟暗槽,紫紋突然化作流光注入羅盤。
當第十八個鎖孔泛起藍光時,馮禦塵悶哼著單膝跪地,鎖骨傷處竟浮現半幅星圖。
"原來如此。"何芷煙割破指尖,將血珠彈向星圖斷裂處。
時空回溯的金光中閃現王城白塔的虛影,塔尖垂落的鎖鏈正與馮禦塵的傷口相連。
她正要細看,整麵青銅牆突然翻轉,裹著腥風的毒箭如暴雨傾瀉。
馮禦塵的鎖鏈織成金網,箭雨撞擊聲裡,何芷煙看見翻轉的牆後露出半截石階。
她揮戟劈開最後三支毒箭,突然被馮禦塵攔腰抱起:"閉氣!"
濃稠的黑霧從石階湧出,何芷煙在失重感中聽見鎖鏈破空聲。
當後背撞上柔軟沙地時,馮禦塵的玄鐵戟正釘著教徒甲的屍體插在身側,心口熱血濺上她染血的袖口。
"東南三十步。"馮禦塵喘息著指向沙暴中的黑影,鎖鏈紋路已爬上他的側臉,"那裡藏著..."話未說完,大祭司的骨杖已刺穿沙幕,蠍尾草紋身在他瞳孔綻放。
何芷煙將龜甲塞進馮禦塵滲血的掌心,青銅戟紫紋化作遊龍直撲骨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