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織密所玄機妙,俠侶巧破暗殺局
青銅鑰嵌入石壁的瞬間,七條暗河突然發出龍吟般的共鳴。
何芷煙手腕銀蛇鐲迸出幽藍光暈,照見水麵漂浮的毒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下去,腐肉間鑽出無數細如發絲的金色蠱蟲。
"走第三條水道。"她劍鋒攪碎迎麵撲來的蠱蟲群,腥臭汁液在馮禦塵玄鐵扇激起的罡風裡凝成冰晶。
男人攬住她腰肢踏水疾行,身後傳來木匣接連爆裂的悶響,繪著血蠍紋的青銅鑰在他們掌心燙得驚人。
石壁在蠱蟲啃噬下轟然坍塌,露出綴滿孔雀石的甬道。
馮禦塵用扇骨輕敲牆麵,琉璃磚縫隙裡立刻滲出暗紅血水,"西域火油混著人血,這機關倒是配得上哈桑的惡趣味。"
何芷煙突然按住他手腕,銀蛇鐲映出牆麵浮現的時空殘影——三息之後,他們腳下將塌陷出布滿倒刺的深坑。
劍鞘重重擊打左側第三塊地磚,機關齒輪的咬合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頭頂傳來的機械轉動聲。
"閉眼!"馮禦塵展開玄鐵扇擋住她麵容,淬毒銀針暴雨般撞擊扇麵的脆響裡,何芷煙的劍尖已精準刺入壁畫上波斯舞娘的眼珠。
石壁應聲翻轉,撲麵而來的血腥氣中,上百具吊在鐵索上的屍體隨陰風搖晃,心口都插著刻有新月紋的青銅匕首。
"三個月前失蹤的商隊。"馮禦塵用扇尖挑起屍體腰間玉牌,眼底泛起寒意,"哈桑這是在給我們擺證據陣。"
何芷煙突然旋身劈開右側立柱,藏在其中的青銅匣滾落在地。
當馮禦塵要伸手觸碰時,她劍鋒橫在他喉間:"匣蓋內側的機簧連著屋頂的斷龍石,開錯順序我們都會變成肉泥。"
銀蛇鐲貼著青銅匣遊走,幽藍紋路突然在某處急促閃爍。
劍尖輕挑機關樞紐,暗格裡竟躺著半枚與他們懷中玉玨紋路相契的翡翠環。
馮禦塵剛要取物,卻見何芷煙突然將翡翠環擲向吊屍群,玉器碎裂聲裡爆開漫天紫霧。
"假的。"她扯著馮禦塵退到石柱後,看著紫霧腐蝕得鐵索滋滋作響,"真正的情報藏在最顯眼卻最危險的地方。"
劍鞘猛然擊打吊屍腳下銅鈴,屍群突然整齊地抬起手臂指向東南角。
馮禦塵揮扇震碎牆壁,露出嵌在血肉中的石匣——那竟是用活人澆築的機關,尚在跳動的心臟連接著十二道牽絲鎖。
"讓我來。"何芷煙割破指尖將血滴在銀蛇鐲上,時空殘影如漣漪般擴散。
當她第七次看見馮禦塵被突然彈出的毒箭射穿右肩,終於摸清牽絲鎖的共振頻率。
螭紋劍在心跳間隙刺入第七根肋骨,石匣應聲彈開,羊皮卷上的血字在琉璃燈下泛著詭異光澤。
馮禦塵突然按住她執劍的手,"東南角燭台比我們進來時多燃了半寸。"
話音剛落,石室四壁突然滲出粘稠黑液。
何芷煙揮劍斬向吊屍群的影子,本該是虛無的陰影竟發出金屬碰撞聲。
六個戴著黃金麵具的死士從影子裡浮出,彎刀上淬著與暗河毒屍相同的綠焰。
"留活口!"馮禦塵的玄鐵扇卡住劈向何芷煙後心的彎刀,順勢將毒刃反刺入襲擊者咽喉。
血腥味刺激得黑液沸騰般鼓脹,何芷煙突然將翡翠環碎片射向屋頂懸鏡,折射的光束照出某具"屍體"正在悄悄向外爬行。
劍鋒釘住那人衣擺時,馮禦塵的扇骨已抵住他喉結:"托馬斯先生裝死倒是比賣情報在行。"
情報販子臉上的屍斑簌簌掉落,露出原本油滑的笑容:"兩位不如問問哈桑大人給我的酬金......"話音未落突然雙目暴睜,藏在舌底的毒丸卻被何芷煙用劍鞘擊落。
"你袖袋裡的牽絲蠱母蟲告訴我,三日前你在黑市買了二十斤西域火油。"她劍尖挑開男人衣襟,露出心口處新月紋刺青,"恰好與這些屍體上的凶器紋路相同。"
馮禦塵忽然用扇麵遮住托馬斯驚恐的視線,"何姑娘不妨猜猜,當他知道自己吞下的是我們特製的傀儡蠱,會不會比現在誠實些?"
石室突然劇烈震動,托馬斯在蠱蟲發作的劇痛中嘶吼:"西北角祭壇!
哈桑真正的密室在......"話未說完便被破空而來的金箭貫穿眉心,何芷煙揮劍截住第二支箭時,看見箭翎上係著的銀鈴刻著娜迪亞的蛇蠍圖騰。
"看來有人不歡迎我們查賬。"馮禦塵笑著用玄鐵扇接住第三支箭,反手將淬毒箭簇釘入正在閉合的暗門縫隙。
石門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隱約傳來鎖鏈拖曳的聲響,像是某種巨獸正掙脫千年束縛。
何芷煙突然將羊皮卷按在尚未乾涸的血泊中,隱形的字跡漸漸浮現:"哈桑在煉人蠱。"她將染血的地圖甩開,那些血跡竟自動彙聚成王城地下密道的走向,"七日後太後鑾駕要經過的琉璃塔,才是最終殺局。"
銀蛇鐲突然發出刺目藍光,時空殘影中閃現出馮禦塵被鐵鏈貫穿左肩的畫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