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城初踏風波湧,俠女智破暗箭攻
黃沙裹挾著古語裡的詛咒拍打在鬥篷上,何芷煙按住眉心發燙的陰魚印記。
三丈外的駱駝突然屈膝跪地,駝鈴在沙暴中碎成齏粉——這是他們遇到的第七次能量暴動。
"王權之眼在警告覬覦者。"馮禦塵用銀絲纏住即將被卷走的羊皮水囊,破碎的黎明在他瞳孔裡折射成萬花筒,"卯時三刻前必須進城。"
伊莎貝拉突然踉蹌著抓住何芷煙手腕,羊皮地圖在她們掌心自燃。
灰燼裡浮現的蠍子圖騰令所有人呼吸驟停,那是沙漠王族處決叛徒的烙印。
"沙漏開始倒轉了。"馮禦塵忽然輕笑,染血的銀絲在指間繞成六芒星。
遠處三道龍卷風突然轉向,裹著千年古磚的碎屑朝他們撞來。
何芷煙將霜華劍插進流沙,劍氣掀起的屏障與龍卷相撞時爆出青銅編鐘的轟鳴。
雙魚玉佩在她腰間發出幽藍熒光,那些撞碎的沙粒竟在半空凝成指向東方的箭頭。
"走!"她拽起咳血的馮禦塵躍上沙丘。
身後三百裡流沙化作奔騰的惡犬,追咬著他們投在王城虛影裡的腳印。
鑲著孔雀石的城門在正午開啟時,十二名彎刀侍衛突然橫戟攔路。
何芷煙望著城牆上新刷的朱砂,突然想起昨夜羊皮卷燃燒時的蠍尾刺青。
"外鄉人解劍!"侍衛長靴尖踢起黃沙,青銅護腕刻著宰相府家徽。
馮禦塵咳嗽著將陽魚碎片塞進她掌心,蒼白的唇擦過她耳垂:"王城有三萬六千塊磚,其中九百塊浸過鴆毒。"他指尖在她袖中畫著某種路線圖,滾燙的觸感驚起她脊背細密的戰栗。
貴族馬車恰在此時衝破煙塵。
珠簾後傳來嗤笑:"聽說中原俠女善舞劍?
不如斬了這礙事的駱駝助興?"鑲滿紅寶石的匕首突然擲向何芷煙坐騎。
霜華劍出鞘三寸,駱駝哀鳴化作漫天血雨。
何芷煙踩著飛濺的血珠旋身,劍鋒堪堪停在貴婦人眉心:"此劍出鞘必見血,夫人想試哪種紅?"
圍觀人群突然死寂。
她劍尖輕挑,將對方鬢邊孔雀翎釘在城牆告示欄——那裡正貼著宰相簽發的禁武令。
"好個下馬威。"馮禦塵鼓掌時銀絲纏住三支冷箭,染毒的箭簇在日光下泛著妖異的紫。
城垛後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他笑著將銀絲係回腕間:"諸位可知,沙漠裡的蠍子最怕駱駝刺?"
當暮色染紅黑市旗幡時,何芷煙正撫摸著青銅秤上的蓮花紋。
商賈們突然潮水般退開,三十六個銅鈴在屋簷下炸成碎片。
"月牙灣的水鬼都不敢碰宰相的東西。"黑幫老大把彎刀插進石桌,蠍子刺青從脖頸爬到額角,"小娘子不如用玉佩換條生路?"
何芷煙將霜華劍平舉過眉,劍身映出屋頂潛伏的弓弩手:"我要玄鐵砂三鬥,硝石五車。"她突然翻轉劍柄,劍氣震碎所有弩機,"再加閣下項上人頭如何?"
人群爆發的哄笑中,馮禦塵突然拋出個染血的布袋。
兩顆帶刺的球體滾到黑幫老大腳邊——正是今晨在城郊失蹤的稅官首級。
"三更天前,我要看到貨物堆在西門馬廄。"何芷煙劍尖挑起對方衣領,陰魚印記在眉心亮如鬼火,"或者讓你嘗嘗被沙鼠啃成骨架的滋味?"
黑市忽然刮起腥風。
她轉身時聽到背後傳來牙齒打顫的聲響,裝著玄鐵砂的駱駝隊正從密道魚貫而出。
馮禦塵把玩著新得的波斯匕首,突然割斷她一縷散發:"何姑娘可知,王城的情報價比硝石貴十倍?"
他們轉過三個街角後,整條黑市突然燃起青紫色火焰。
伊莎貝拉在火光中展開染血的絹布,上麵用葡萄酒寫著:馮氏圖騰現於刑場。
何芷煙猛地按住劍柄,卻見馮禦塵正用銀絲絞殺信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