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會場所風雲湧,俠侶智鬥敵膽寒
濕冷的岩壁滲著青銅鏽味,馮禦塵指尖在壁畫某處輕叩三下,漣漪中的景象突然清晰如鏡。
何芷煙望著祭壇上懸浮的青銅柱虛影,咽喉突然泛起腥甜——那日馮禦塵替她擋下毒鏢時,心口爆開的金芒正是這般形狀。
"彆碰傷口。"馮禦塵突然握住她探向自己衣襟的手,染血的睫毛在青銅光暈裡顫動,"這圖騰與西域三十六國覆滅有關,當心攝魂之術。"
話音未落,第八個黑袍人袖口金線刺痛何芷煙的眼睛。
那是王城禁軍獨有的雙頭蛇紋,三日前她還見這紋樣出現在禦前侍衛統領的鎧甲上。
青銅柱虛影突然暴漲,七個蠍尾冠教徒齊聲誦念的古怪經文竟讓岩壁滲出暗紅血珠。
"待他們完成血祭。"馮禦塵突然撕下衣襟纏住她滲血的手腕,指腹在傷痕處重重抹過,"看見燈影裡的蛛絲了嗎?"他沾血的指尖引著何芷煙望向東南角青銅燈,十二盞燈芯竟由人筋擰成,燃燒時爆開的火星在蛛絲上烙出星圖。
何芷煙玄鐵戟突然嗡鳴,戟尖不受控地指向祭壇。
馮禦塵臉色驟變,攬著她旋身撞向岩壁,原先藏身的石縫已被蠍尾毒針紮成蜂窩。
青銅牆麵轟然碎裂,大祭司枯槁的麵容在煙塵中浮現:"擅闖血祭者,當受萬蠍噬心!"
七個黑袍人袖中竄出的毒蠍竟在空中結成陣法,何芷煙揮戟橫掃的瞬間,時空回溯的金光突然籠罩周身。
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下,她如鬼魅般出現在祭壇左側,玄鐵戟精準刺入星圖缺失的巽位。
"爾等所謂永生,不過是把活人生魂煉成燈油!"戟尖挑起燃燒的人筋燈芯,何芷煙冷笑著將火星彈向壁畫。
那些描繪信徒升仙的圖畫遇火竟扭曲成慘叫的人臉,教主兜帽下的聲音終於染上怒意:"找死!"
青銅柱虛影突然凝實,何芷煙喉間霎時鎖滿血紅蛛絲。
馮禦塵劍鋒劃破掌心,染血的長劍竟與青銅柱共鳴震顫:"原來當年屠戮樓蘭王族的,是你們這些見不得光的鼠輩!"
教主黑袍轟然炸裂,露出布滿青銅鱗片的身軀。
何芷煙在蛛絲收緊的刹那發動時空回溯,這次她看清教主脖頸鱗片逆生的破綻。
玄鐵戟裹著鎖鏈撞上青銅柱,迸濺的火星中,馮禦塵的劍已抵住教主第三片逆鱗。
"小心幻霧!"大祭司的骨杖突然噴出紫煙,何芷煙旋身將馮禦塵撲倒在地。
數十根毒針擦著發梢釘入岩壁,她後頸突然觸到溫熱——馮禦塵用手掌墊住了她撞向尖石的後腦。
年輕公子染血的唇扯出笑意:"何姑娘這次倒是主動。"他忽然攬著她的腰肢騰空而起,劍鋒在青銅柱劃出的火星竟形成保護屏障。
何芷煙趁機甩出鎖鏈纏住祭壇邊緣,玄鐵戟借力劈開毒霧,露出教主心口跳動的青銅核心。
"原來這才是陣眼!"她淩空翻轉避開蠍尾偷襲,戟尖正要刺中核心,整個祭壇突然劇烈震動。
青銅柱爆發的聲波震得人耳膜出血,馮禦塵突然將她按在懷中,用後背擋住飛濺的青銅碎片。
何芷煙聽見皮肉撕裂的聲響,濃重的血腥味中,青年依然帶笑的聲音響在耳畔:"看來要勞煩姑娘...再欠我個人情了。"他染血的手指突然探入她袖中,摸出那枚從蛻皮池取得的青銅羅盤。
教主發出非人的咆哮,青銅柱表麵浮現出西域三十六國的疆域圖。
何芷煙在馮禦塵倒下的刹那發動時空回溯,這次她看清羅盤指針與青銅柱震動的微妙關聯。
當教主再次揮出致命一擊時,她突然將羅盤按在馮禦塵心口傷痕處。
金鐵交鳴之聲震耳欲聾,青銅柱投射的光影中竟顯出馮禦塵幼時被種下詛咒的場景。
何芷煙趁機將玄鐵戟插入祭壇裂縫,鎖鏈纏繞著青銅柱急速收縮:"你們在他身上複刻樓蘭秘術?"
"愚蠢!"教主鱗片下的血肉突然翻湧,大祭司的骨杖重重砸向地麵。
整個石室開始傾斜,七個黑袍人化作血水滲入祭壇裂縫。
馮禦塵突然咳著血笑起來:"煙煙可知...青銅遇血則顯真容?"
他沾滿鮮血的手掌拍向祭壇,青灰色磚石突然變得透明。
何芷煙瞳孔中映出駭人景象——數以千計的青銅棺槨懸浮在地底深淵,每具棺內都躺著與馮禦塵麵容相似的少年,心口插著同樣的青銅柱。
教主瘋狂的笑聲震落岩頂碎石:"馮公子應當感謝本座,若不是這些替身傀儡,你早在十年前就該......"
寒光乍現。
何芷煙的玄鐵戟貫穿教主咽喉,卻在觸到青銅鱗片時被詭異力道反彈。
馮禦塵的劍鋒及時架住橫掃而來的蠍尾,虎口迸裂的血滴在何芷煙手背:"砍他腳踝!"
兩人身影在青銅光影中交錯,玄鐵戟與染血長劍竟在毒霧中舞出陰陽陣圖。
當何芷煙的戟尖終於斬斷教主腳筋時,大祭司的骨杖突然插入祭壇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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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底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啃噬聲,青銅棺槨群開始劇烈震顫。
"快走!"馮禦塵拽著何芷煙躍向裂縫,卻在半空被青銅鏈纏住腰身。
何芷煙反手斬斷鎖鏈,突然發現青年嘴角溢出的血泛著金芒。
深淵中的棺蓋正在開啟,某種古老的威壓順著青銅柱蔓延而上。
教主殘缺的身軀在血泊中蠕動:"既然你們喚醒青銅塚......"他的手指深深摳進祭壇裂縫,"那就永遠成為蠱王的祭品吧!"
何芷煙正要揮戟了結他性命,整個洞穴突然陷入死寂。
第八個黑袍人緩緩摘下兜帽,王城禁軍的腰牌在燭火下閃著冷光——那分明是三日前才與她共飲過慶功酒的禦前侍衛副統領。
青銅燈影在石壁上瘋狂搖曳,何芷煙腕間鎖鏈與玄鐵戟擦出火星,在第八個黑袍人揭曉身份的瞬間織成密網。
馮禦塵染血的袖袍突然卷住三枚射向祭壇的毒蒺藜,反手釘入岩縫:"陳副統領這杯慶功酒,倒是比西域蛇膽還要苦上三分。"
"小心腳下!"何芷煙旋身將人撞開,方才立足處赫然鑽出七條青銅鎖鏈。
大祭司的骨杖在地麵叩出詭異節奏,那些懸浮的青銅棺槨竟如活物般調轉方向,棺蓋縫隙滲出墨綠霧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