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自家閨女在背後做的事,武則天自然是清楚的,因此也沒有阻攔。
她們兩個如今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畫大餅就畫唄,送上門的勢力,不要白不要。
太極殿內,看著上首空蕩蕩的龍椅,一左一右,壓迫感十足的太後和公主,饒是見多識廣,群臣們也忍不住呆愣了一下。
一言不合就囚禁皇上,這合適嗎?
作為五姓七望的領頭人,崔湜知道他們世家在這人手裡討不到好,於是率先質疑道:“太後,您雖有先皇遺詔,可以決策軍國大事,但皇上才是一國之君,朝政應當是他為主,您為輔。”
說完之後,崔湜對著曹王李明使眼色,示意他跟上,他們齊心協力,拯救皇上。
曹王李明:......我真的要開口嗎?
“曹王叔,皇上是真的病重,難以上朝,你昨天不是親眼所見嗎?”
感受著大侄女話裡話外的威脅,李明忍不住身子一抖,連忙道:“臣並無質疑太後之心,還請太後明鑒。”
武則天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放過了這人,隻是五姓七望的存在,似乎格外礙眼呢。
被背刺的崔湜:!!!
媽的,一代天策上將李世民,怎麼會有你這麼‘從心’的後人呢?
地府裡的李世民:彆q朕,不肖子孫家家有,大唐李家尤其多,嗚嗚嗚。鳳凰落淚)
“崔愛卿,既然你心係皇上,那便入宮給皇上侍疾吧,其他有心的愛卿,也可以一起,哀家絕不阻攔。”
見太後毫不心虛,言行舉止甚至稱得上大義凜然,眾人心裡不由打起了退堂鼓,這邀請真的不是鴻門宴嗎?這大明宮他們進去還出的來嗎?
李顯被禁足在寢宮,可不知道外麵的熱鬨。
皇後韋香兒看著他愁苦的模樣,湊到他耳邊,輕聲安慰道:“陛下,我們熬一熬吧,母後年歲已高,我們早晚能守得雲開見月明。”
李顯聞言,眉間的愁苦越發濃重,沉聲道:“香兒,我擔心的不是這個,若是母後廢帝令立,那我們......”
!!!
韋香兒見此,忍不住瞪大了眼,震驚的問道:“不會吧?您是先皇親傳皇位,母後與先帝鶼鰈情深,她、她應該不會違背遺詔吧?”
話雖然這麼說,但韋香兒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武後那個老妖婆一向不按常理出牌,視權如命,他們夫妻兩個不會真要完蛋吧?
“我不聽話,母後自然容不得我,毒殺,病逝,圈禁......也不知道我的命運會是什麼。”
要不是顧忌身份,韋香兒恨不得大耳刮子抽上去。
這鳳冠自己才戴了幾天,怎麼就要沒了呢?攤上這個沒能力的狗男人,自己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散朝後,崔湜被打包送去了甘露殿,貼身伺候李顯。
曹王李明將自家侄女拽到無人之處,語氣急切的問道:“令瑤,你到底要乾什麼?你是李家公主,彆告訴我你看不出太後的野心。”
李令瑤撫摸著腰間的鞭子,挑了挑眉道:“叔父,看著咱兩關係不錯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疏不間親、以及隔牆有耳,我可不想去興慶宮撈您。”
李明:???!!!
小丫頭,所以你從頭到尾都是再騙我?
望著這人一副看騙子的表情,深諳‘打了一巴掌,給顆甜棗’的李令瑤安撫道:“再說了,槍杆子裡出政權,這是太宗爺爺刻在玄武門的祖訓,我手裡有北衙六軍的指揮權,你怕什麼?”
‘玄武門’三個字一出,李明扭頭,看著太廟方向,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小丫頭,皇叔我不是怕,二叔擔心夜長夢多,武後在前朝多年,根基牢固,雉奴既然留遺詔給你,你就要對得起他這份倚重,不然九泉之下,你好意思見他嗎?”
李令瑤:.......
嗬嗬,若是有地府,雉奴阿耶現在應該在挨揍。
可能是打開了閘門,李明一時間有些收不住,繼續吐槽道:“不過話說回來,不信兒女信老婆,雉奴也夠離譜的,阿耶的‘偏愛’,他是真的學廢了。”
李令瑤神色古怪的看著眼前人,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那什麼,其實我並不值得信任,我亦有一顆‘永爭上遊’的心,曹王叔,你看錯人了啊。
顧忌著武後,李明也不敢在宮中久留,簡單交代了幾句,便飛速離開了。
宗室那邊還需要他去安撫,這一天天的,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