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師,看來你惹上的麻煩,比你想象的要大得多。”
王校醫的眼神銳利,不再是之前溫和的校醫模樣。她手裡把玩著那根沾血的銀針,動作輕描淡寫,卻讓李寒山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
她知道我身上有不同尋常的東西!金鐘罩,是它暴露了我?
“王校醫在說什麼?”
李寒山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但喉嚨發出的聲音卻有些乾啞。
王校醫挑了挑眉,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目光投向巷子深處那片廢棄的建築群“萬人坑的怨氣,本是沉睡在地底深處。它們需要特定的鑰匙和引子才能被喚醒,甚至找到出口。”
她走近一步,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類似草藥又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特殊氣味“你那個箱子,材質特殊,上麵的符文陣路很有意思。它在晚會上吸收了數千人的陽氣,又被你用那種方式淨化,結果反而激活了它作為信標的功能。”
“信標?”
李寒山感到一陣眩暈,信息量太大,他一時間難以消化。
“對,信標。”
王校醫點頭,聲音壓得更低“它現在就像一個信號發射塔,不僅將萬人坑深處的怨氣吸引過來,還在扭曲周圍的磁場,影響著人的心智。這個學生隻是第一個受害者,如果放任不管,很快會有更多人被吸引,甚至被更強大的東西看上。”
她頓了頓,目光再次回到李寒山身上,帶著審視“所以,我們現在有兩個選擇。要麼,你立刻銷毀那個箱子,徹底切斷它和萬人坑的聯係。但箱子已經被汙染得太深,銷毀它本身就需要特殊的方法,而且,被驚擾的怨氣會立刻反撲,首當其衝的就是你。”
李寒山身體緊繃,掌心滲出汗水。銷毀箱子?他連控製它都做不到,更彆提銷毀了。而且他可不想成為怨氣的目標。
“另一個選擇呢?”
他問,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王校醫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另一個選擇就是合作。利用這個箱子,做點文章。也許我們可以反過來,利用它作為誘餌,或者直接將那些被吸引來的東西送回去。”
“送回去?”
李寒山咀嚼著這個詞,感覺事情正朝著一個完全無法預測的方向發展。
“對。”
王校醫輕描淡寫地說,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這個方案風險很高。需要有人作為核心,承受最大的壓力和反噬。而且,一旦開始,就沒有回頭路。”
她停下腳步,直視李寒山的眼睛“我現在需要知道,你身上的那種純正道家靈力,是怎麼來的?那種能抵擋怨氣侵蝕的金光,又是什麼?”
李寒山感覺自己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係統是他最大的秘密,是他活下去的依仗。他不能暴露它。但眼前這個女人,顯然不是普通人,她能一眼看出他身上靈力的特質,還能用銀針製服怨氣。她也許是唯一的希望。
他的大腦飛速運轉,疲憊感讓他思維有些遲鈍。他注意到王校醫身後的兩個黑衣人,他們抬著張曉楠,眼神冷漠,像是訓練有素的執行者。他們是誰?王校醫又是什麼身份?
“我是在一次意外中,偶然得到了一些傳承。”
李寒山斟酌著用詞,試圖模糊真相“那種金光,也是傳承中的一種防護手段。”
他沒有說謊,係統確實是一種意外中得到的傳承,但他隱瞞了係統的存在。
王校醫的目光在他臉上停留了幾秒,似乎在判斷他話裡的真假。她的手指輕輕彈了彈銀針,發出清脆的響聲。
“偶然的傳承。”
她重複了一遍,語氣意味深長“看來李老師的偶然可不一般。那種靈力,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得到的。而且,能抵禦怨氣侵蝕的防護,你這個傳承的等級,恐怕不低。”
李寒山感到一陣心悸。她似乎對他身上的東西了解頗深。
“我不知道等級。”
他硬著頭皮回答,身體緊繃得像一塊石頭,“我隻知道,它現在派不上太大用場,我無法處理這個局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