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拿起一顆黑棋,老者又開始舉棋不定。
唐伯虎見老者不願理自己,也就沒有在說什麼,而是認真的觀察起了棋盤中的落子。
縱橫交錯間,棋子三三兩兩的糾纏在一起,似是難解難分,可唐伯虎愣是沒看出個所以然。
身為江南四大才子之首,號稱詩畫雙絕的唐伯虎,自然是博覽群書、學富五車,禮、樂、射、禦、書、數,君子六藝常伴其身,琴棋書畫更是樣樣精通!
圍棋之道,唐伯虎不敢說自己是國手,但也是常常自譽為棋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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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這老者所擺之局,唐伯虎是真的美看懂。
亂!非常亂!
毫無道理可言,更無邏輯可講。
似乎就是在亂下!
可亂下,還需要猶豫麼?
越是摸不定老者的虛實,唐伯虎一時間更是不敢輕舉妄動。
恭敬的垂手而立,不在言語,隻是靜靜的看著。
可唐伯虎不說話,老者竟是在無落子,古樹之下,除了樹葉沙沙作響,竟是再也沒了聲音。
半晌之後,老者終於抬起頭,那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很是痛苦。
唐伯虎就這麼麵帶微笑的,靜靜的看著老者,也不說話,主打一個乖巧!
“哎。”
終於還是老者忍不住了:“要不?你在說點啥?”
唐伯虎同樣微笑著回答道:“您想讓我說些什麼?”
隨著唐伯虎的話語剛落,老子舉了半天的棋子,終於落了下去。
可隨著老者的棋盤落子,唐伯虎卻是心中一緊,什麼情況?
這下的是什麼棋?
在唐伯虎驚疑不定的目光中,老者卻再次慈眉善目的看向了他。
“你媽貴姓啊?”
聽著老者的問題,唐伯虎的心中有如萬馬奔騰,呼嘯而過!
我不說話,還得逼著我說話?
雖然不知道這老者下的棋,為什麼這麼奇怪,但唐伯虎覺得,自己隻要不按照你的意願來就對了你越想讓我說話,我就越不說話。
打定主意了的唐伯虎,將目光鎖定在了那株,他早已看過無數次的古樹上,心中默念: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老者似笑非笑的看著唐伯虎:“你看著那顆破樹乾嘛?那棵樹上啊,除了那兩片破樹葉,什麼都沒有,年輕人,就應該多陪老人家聊聊天,你說對不對?”
看著唐伯虎不停抽動的麵皮,老者決定在加一把火。
“你看你,想說你就說嘛,你不想說又沒人逼你,不可能你想說話,我不讓你說話,更不能你不想說話,我非要你說話,大家講道理嘛,對不對?”
“你今年多大了?”
唐伯虎艱難的將自己僵硬的脖子轉了過來,顫抖的看向老者。
神情中充滿了悲憤!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您這嘴?咋這麼碎呢?”
可更讓唐伯虎心驚的是,隨著他的話剛一出口。
老者便在棋盤上,又飛快的落下一子,那速度快的,好像生怕自己反悔一樣。
看著老者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唐伯虎急忙捂住了嘴!
自己一定不能在說話了!
看著棋子越落越多的棋盤,唐伯虎在心裡不停的告誡自己!
可這老頭的下一句話,瞬間就讓唐伯虎破防了。
隻聽老者冷聲說道:“玉鼎真人門下的弟子,就是這個德行?”
“你到底是誰?”
唐伯虎的心中驚疑不定,對方知道玉鼎真人這並不奇怪,但對方竟然知道自己是玉鼎真人弟子!
可老者卻並未回答唐伯虎的問題,而是又在棋盤上落下一子。
隨著這一子的落下,唐伯虎也終於在棋盤上看出了眉目,那被放在角落中的白子,此刻已被團團包圍,仿若棄子!
而老者看向唐伯虎的眼神,也已經不在似最初時的雲淡風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冷。
隻一眼,便讓唐伯虎如墜冰窟。
老者又緩緩舉起一顆白子,那似乎能穿透人心的眼神,冷冷的看著唐伯虎。
似乎在等唐伯虎給他一個答案,也給唐伯虎自己一個答案。
唐伯虎額頭已微微見汗,老者給他的壓迫感太強了!
他知道,他根本拒絕不了,這個答案,自己必須給!
不知怎麼想的,唐伯虎竟是僵硬的抬起了手,從老者的手中拿過那枚白子。
目光鎖定在棋盤上,棋子堅定的落了下去。
儘失一個落子,似乎便耗儘了唐伯虎全身的力氣,令他汗流浹背,顫抖不止,神色憔悴的好像剛剛生了場大病!
一股暖流緩緩從背後升起,唐伯虎這才注意到,原來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源源不斷的為自己輸送著靈力。
“不自量力!往生局,也是你這小家夥能操控的?”
老者無情的嘲笑,聽在唐伯虎耳中,此刻卻倍感親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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