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點行不行?姑娘們又沒跑!這麼粗魯乾什麼?”
“你把手放開!等下掐死了!”
“你輕點!”
老鴇無奈的呼喊著,但沒有任何一個官兵理她。
心中的欲望早已被壓抑的太久,如今一朝釋放,一個個宛如洪水猛獸。
通紅的眼睛,看的老鴇心中一陣心悸,連忙回到自己的房間,將們關了起來。
眼不見心不煩,跪在佛像前為姑娘們祈禱著,希望這些當兵的能對姑娘們多一些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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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微熹,當清晨的陽光再一次驅散了黑暗,似乎也為明月樓帶來了一絲光明。
官兵們穿著衣服,係著腰帶,三三兩兩的走了。
微微上揚的嘴角,還掛著心滿意足的微笑,勾肩搭背的小聲探討著。
談到高興處,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官兵們走了,給明月樓留下的隻有滿地狼藉,以及一夜都未曾流乾的眼淚。
老鴇扶著自己的老腰,顫抖著走出了房間,淩亂的衣服,散亂的頭發,紅腫的雙眼,顯然她也被摧殘的不輕。
“哭什麼哭!都給老娘憋回去!”
“我都這把年紀了,我說什麼了?”
“趕緊回去歇著,這兩天不開門了。”
“小李子!一會叫郎中來,給大夥瞧瞧。”
說完,重新關上了房門,隻留下一句:“真特麼晦氣!”
小李子很快便請來了郎中。
看著被如此摧殘的姑娘們,郎中看了都直搖頭,連忙開了好多副藥。
並囑咐姑娘們多休息,好生調養。
明月樓終於安靜了下來,除了還在收拾殘局的小李子還在忙碌,其他人都緊緊的關上了房門。
如果不是家人犯了錯,她們也該是被人三書六聘,明媒正娶,八抬大轎娶回家的好姑娘。
可如今,一切都毀了,她們的一生都毀了
而此刻的唐伯虎,正坐在陳遠恒的書房中,與之對飲。
二人從昨夜一直聊到天明。
從琴棋書畫,一直聊到四書五經,詩詞歌賦。
到最後,曾經高中舉人的陳遠恒,都對唐伯虎讚歎不已,甘拜下風,奉為座上之賓。
書房的桌子上早已沒有了書本的影子,有的隻是四個簡單的小菜,還有四個空空如也的酒壇子。
陳遠恒眯著自己迷離的醉眼,努力的尋找著唐伯虎的身影。
“你聽我跟你說,想當年我啊,就是窮怕了,就是不想再過父母哪樣,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生活了,我一定要出人頭地!”
“兄弟,你說對不對?”
唐伯虎同樣迷離著醉眼,附和道:“大哥沒毛病!”
陳遠恒拿起酒壇,為自己倒滿了一大碗酒。
歎息著說道:“我這一生,如履薄冰啊!”
而此刻的唐伯虎,嘴裡隻剩一句:“沒毛病啊大哥!”
“沒毛病,但有錯。”陳遠恒努力將雙眼對焦在唐伯虎身上。
“想我七歲習文,八歲識千字,苦讀寒窗二十載,終博取功名,回鄉為官。”
“可家鄉正在鬨饑荒,而且土匪劫路,馬賊橫行,流民四起,難民無數,民不聊生啊!”
“而我是個文官,隻能等賑災的糧款,不然我什麼也做不了。”
說到這裡,陳遠橫的眼角流下兩滴淚:“你不知那兩年,死了多少人,你不知道,餓殍滿地,浮屍~遍野。”
擦乾了眼淚,陳遠恒猛然起身,推開了窗戶,讓窗外的陽光照射了進來。
“於是我暗下決心,我要改變,我不能再隻做一個百無一用的書生。”
“我要成為執掌生殺的將軍,於是我開始自學兵法,拜師練武,因為年紀太大,根本沒有人收我為徒。”
“最後還是請了一名軍中的高手,習得一身搏殺之術。三年後,軍中技法畢竟簡單,搏殺術已經大成,而兵法也略有小成。”
“於是棄筆從戎,就在今朝。”說道這裡,陳遠恒越發癲狂,仿佛已經瘋魔了一般,整個人都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這一顆他不是在跟彆人說話,更像是自己跟自己在交談。
“敢死隊,馬前卒,將自己置之死地而後生,一次又一次,我爬出了屍山血海,埋葬了敵人,也埋葬了昔日的兄弟。”
“五年征戰,我終於一步一步走到了自己曾以為,可以手握他人生殺的位置,卻突然發現,站在這個位置上,你已經並不是你了,你需要戰隊,你需要代表很多人,而且你必須做選擇,如果不選,不論你多有才華,也都等於狗屎。”
“你不會再有任何的機會,你不會再有任何的前途,你手中的權力會被一點點瓦解,你會被清掃到權力的邊緣,你半生的努力,都將化為泡影。”
說到這裡,陳遠恒無力的坐回到椅子上,將碗中的烈酒,一飲而儘。
“而我明明知道這一切,卻根本無力改變,隻能默默接受。”
唐伯虎喝了一口酒,有些同情的看著陳遠恒,關於朝堂之上所謂的黨掙,他自然也是有所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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