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浩楠感慨道:“我老叫花子,當了一輩子叫花子,怎麼了?到哪都被人瞧不起怎麼了?我不也活的挺好麼?”
“我吃肉不香麼?喝酒不醉麼?我拔劍,他不死麼?”
擺擺手,此刻的司徒浩楠看起來頗有幾分灑脫的味道:“人呐,誰能說清自己這輩子為什麼活著?”
司徒浩楠目光灼灼的看著如霜的眼睛:“你見過有人在臨死之前,說自己無悔一生的麼?”
“還是你聽說過,有人無憂無慮快快樂樂一輩子?”
“不可能的。”司徒浩楠自言自語般的給自己提出的問題,下了定論:“沒人可以的,你有你的煩惱和苦衷,我也同樣有我的,巧雲有巧雲的,小二有小二的,就連英雄一世的草原王都死於非命了,你我有有何不甘?”
司徒浩楠嘿嘿一笑:“他不比你慘多了?人死了,錢都沒花完。”
“嗬嗬嗬…”
聽著司徒浩楠的話,如霜清脆的嗓音宛如銀鈴般笑了很久,甚至都笑出了眼淚。
“是啊.”。”如霜有拿起了酒杯:“這是酒麼?不,這不是,這是有溫度的江河,它帶走了歲月中的辛酸苦辣,沉澱了生活中的泥濘肮臟,留下的,便隻有美好了。”
“說的好。”唐伯虎都忍不住為兩人拍手叫好。
最後,如霜竟將巧雲也拉了過來,四人酩酊大醉,談古說今,好不痛快。
是啊,明天怎麼樣誰知道呢?今天,當下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隻是苦了在櫃台後疲憊不堪的小二哥,和那條苦等了半夜,仍未得到一塊骨頭的狗。
當太陽依舊升起,陽光鋪灑在大地,所有的往事似乎也都被留在了昨天。
唐伯虎一腳踹在了司徒浩楠的屁股上:“起來,怎麼你怎麼在這睡得?”
“嗯?”
司徒浩楠睜開自己朦朧的睡眼,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自己仍在酒樓,甚至還躺在地板上。
“哎呦,我的老腰啊,都要斷了。”
看著唐伯虎指責道:“我老人家這麼大年紀了,你都不說將我扶回去,竟然讓我睡地板?”
唐伯虎嗬嗬一笑:“我怎麼扶你?我昨晚也是在這睡得。”
許是太早,小二還沒起來忙活,但掌櫃的卻早早的打開了門。
不過今天掌櫃的這麼早開門,卻不是為了做生意,而是將這兩個宿醉的乞丐趕出去!
看著仍在調笑的司徒浩楠二人,掌櫃的問道:“醒了?”
唐伯虎答道:“醒了。”
掌櫃的拿出櫃台上的算盤,手指飛快的扒拉著:“你們看,昨晚的酒錢誰給結一下?”
司徒浩楠剛想指唐伯虎,卻發現這家夥已經偷偷溜到門口了。
痛心疾首的喊道:“.你給我站住!不是說你結賬嘛!”
可唐伯虎早就跑遠了,隻留下一臉懵逼的司徒浩楠,和麵麵相覷的酒樓老板。
“你這朋友跑的可真快。”掌櫃的感慨道:“我站門口都沒拉住他。”
說完,也顧不得臟不臟的事了,一把抱住了司徒浩楠的大腿,生怕他也跑了。
“你鬆開,我給錢,我給錢還不行麼?”司徒浩楠無奈道:“你先把我鬆開,我好給你拿錢啊!”
“不行!”掌櫃的堅決的搖了搖頭,說什麼都不鬆手:“你要拿不出錢來,我就死你身上!”
司徒浩楠頓時哭笑不得:“就一頓飯錢,你至於嘛?”
“一頓飯錢?”掌櫃的將抱著大腿的手又緊了緊,倔強道:“那是我的命依!”
最終,在掌櫃的不懈努力下,司徒浩楠終於被榨光了自己,畢生的所有的積蓄,才勉強得以走出酒樓的大門.
走出大門,司徒浩楠後怕道:“還好特麼老子衣服不乾淨,不然褲子都給我拔下去了!”
看著明月樓的方向,司徒浩楠狠聲道:“如霜!你給老子等著,這事咱倆不算完!”
因為等到結賬的時候,司徒浩楠才被告知,昨晚的兩桌酒錢,竟然都算在了他頭上!
人家如霜了巧雲,喝完就走了,這不是欺負老師人麼?
我同意了麼?你就讓我結賬?
連個問我的人都沒有,就把賬都算在了我頭上?
你們真當老子好說話了是不是?看誰好欺負呢?
司徒浩楠越想越氣,不行,這口氣實在是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