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計劃,林嘉樹背上背簍,扛上了槍,就往那片窪地走。
途中走累了,他也不嫌冷,掏出林母以為他去上班塞給他的窩窩頭,三兩口吃掉,又拿出水袋,灌了好幾口早已經冷掉的水。
這具身體平日裡鍛煉得少,整天在衛生站打轉,體力活乾得少。
而背著這幾十斤的東西,走在這山路上還是有點吃力的。
林嘉樹放下水壺,歇了兩口氣,正要蓋上蓋子,突然耳邊依稀聽到了一些水聲。
他一開始還以為是水壺裡傳出來的,所以沒在意。
結果水壺都揣好了,越往裡走那聲音還越清晰。
林嘉樹有些疑惑,“這附近沒有小河或者溪流啊,怎麼會有水聲的?”
他一時好奇心起,又見還有時間,所以就循著那水聲找了過去。
走了大概三四分鐘,撥開灌木叢,露出了一片平地。
林嘉樹有些驚詫地看著那大概不到一米寬的小河。
“這裡什麼時候有河的?”
他前世在這片山轉悠這麼久,要是有支流的話,不可能沒發現的呀。
林嘉樹觀察了一下周圍,終於發現了有點眼熟的一片灘塗,隨即才恍然大悟。
他沒記錯的話,有聽村裡的人提起過一嘴,明年早春的時候,山上發生過一次雪崩。
動靜傳來村裡,還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應該是因為這個原因,導致山裡的河流改道了。
所以等到他兩年後再來,這片地方早已乾涸,沒有了小河。
林嘉樹看著不遠處那片連綿的雪山,有些感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隻需要輕輕動一下,就能移山換海。
不過對於他這個小小螻蟻來說,他沒工夫尋思這麼多。
所以弄清是怎麼一回事後,他就沒了興趣,轉身就想走人,繼續他的賺錢大計。
結果腳還沒動呢,耳邊裡突然就傳來了有活物踩到樹枝的聲音。
林嘉樹心一跳,趕緊迅速地趴在灌木叢裡,借著枯草叢遮掩住了自己的身形。
他心裡祈禱,自己今天隻有一個人,可不要出現什麼大型動物才好。
聽著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林嘉樹屏住了呼吸,手輕輕撥開枯草,露出一條縫隙,悄摸摸往外看去。
一隻四肢纖細的動物映入眼簾。
“嘶,居然是傻麅子?”
林嘉樹沒忍住脫口而出。
他心陡然一鬆,這玩意兒安全得很。
那傻麅子聽見了動靜,一下停在原地,支棱著腦袋,聽了幾秒鐘,然後就毫無警覺性地,又屁顛屁顛地跑到小溪流去喝水了。
隻能說,在中國,隻有取錯的名,沒有取錯的外號。
傻麅子不愧是傻麅子。
這隻傻麅子一看體型就已經成年了,大概有七十公分高,估摸體重得有四五十斤重。
這重量,再加上背簍裡的野兔,八九十斤的重量,那可真夠嗆的。
“看來今天這肩膀得受累了。”
說是這麼說,但林嘉樹架槍的動作一點都不含糊。
廢話,送上門的肉,能不要嗎?
至於什麼紫草的,等下回再去采摘唄。
麅子肉可比紫草值錢多了。
槍早就上好了膛,林嘉樹熟練地拉開保險銷,把槍管架在一處樹枝上,槍柄抵住肩膀,隨即伏下身眯眼瞄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