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心肺複蘇,是一件特彆累人的體力活。
所以沒按多久,林嘉樹就已經一頭的汗了。
吳醫生在旁邊一直把著林秋平的脈,見狀就問道,“需要換人嗎?”
林嘉樹搖頭,“不用,我還行。”
那邊問吳愛月一進來,林雪農就開始告狀。
聽到他的話,吳愛月第一反應是“啥玩意兒?”
什麼叫林嘉樹在拿自家兒子的命在玩?
她腦子裡眼下就隻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兒子有沒有事,所以根本分不出多的心神去分辨是什麼意思。
蘇桃本來就對林雪農剛剛在那吵吵嚷嚷很有意見了,這會又聽見他詆毀林嘉樹,心頭的火氣一下就燃了起來。
但她作為衛生員,之前就受過相關的培訓,知道在這種關鍵時候,救人更重要。
所以她忍下對林雪農的不滿,一把拉過吳愛月,“你是林秋平的媽媽吧?”
吳愛月點頭,“對對對,我兒子怎麼樣了?”
說完她一眼就看到地上躺著,人事不省的兒子,腳一下就發軟了,“秋平啊!”
蘇桃急忙半摟半抱的拉著她兩隻手臂,支撐著她的身體,語氣溫柔又不失堅定。
“孩子掉進冰水裡好一陣,情況有些嚴重,但吳醫生和林衛生員正在儘全力的救活他。”
“我們先不要打擾他們,在旁邊等一等。”
吳愛月緊緊抓住蘇桃的手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秋平會沒事的,對不對?”
沒有哪個醫生敢說一定能夠救回來,但蘇桃卻莫名地相信林嘉樹可以做到。
不過這話卻不能對家屬講,所以蘇桃隻能道,“我們大家都在努力呢,孩子也在努力。”
吳愛月腦子裡很亂,聽到這話也隻能胡亂點點頭,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地上的人。
而那邊沒有得到預想中反饋的林雪農卻還是不依不饒。
“嬸子,你彆信他們,他們這是想要害了秋平啊!”
吳愛月又聽到這個煩人的聲音,有些惶然地扭過頭去,這才認出了說話的人是誰,“是雪農啊。”
她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你說啥?誰要害秋平?”
見她終於聽到自己的話了,林雪農眼睛一亮,立馬道,“你快點攔住他們,彆讓他們瞎搞了。”
“誰不知道掉進水裡了,救起來後得按肚子,讓人肚子裡的水吐出來,才能把人救活啊。”
“林嘉樹一個半吊子,連醫生都不算的人,居然在這裝什麼大瓣蒜。”
“他說不能控水,在這不知道弄什麼玩意,又是按胸口,又是親小嘴的。”
“這不是在瞎胡鬨嗎?”
說著,他手指了過去,林嘉樹正好伏下身子給林秋平渡了口氣。
吳愛月看了後,眼睛一下瞪大,脫口而出,“是這樣救的嗎?”
在她印象中,溺水的人確實是得控水啊。
林雪農一下像找到了同伴,“是吧,一看就是在做不正經的事!”
“還有那吳醫生,不製止他就算了,還給他打下手。”
“一個醫生給衛生員打下手,這是天大的笑話呢。”
“我看啊,這是他們衛生站狼狽為奸,想要謀害人命呢!”
他說的話,句句都往惡毒的方向去引導。
著急的吳愛月腦子本來就不夠清楚了,沒太多的分辨能力,這會被他的話一帶,也有些迷糊了。
“這人命的事,能玩嗎?”
“那必須不能啊,所以咱們得快點攔下他們,彆讓他們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