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自己化作是一本書,向北說。
我也願自己化作是一本書,左三說。
我們也願意化作是一本本書,去到那裡,給她們,給語秋。天和地、風和雨、太陽和月亮、小鳥和昆蟲等等,在聽了左三說的森田的《假如我是你》的“我願你化作是一本書”之後,也都要把自己化作是一本書,然後齊齊地朝著向北和左三說。
真沒想到!
真沒想到!
真沒想到,書能讓人不變成木頭,讓人活命!
之前,我們,包括好多的人怎麼就沒有認識到書的如廝那般的重要性呢?向北和左三都在他們自己的心裡犯起了嘀咕。
擁有的時候,不覺得。失去了的時候,才覺得原先的擁有有著怎樣的重要。
而擁有書,有書看,其實是一件多麼容易辦到的事啊!人在生活中怎麼會想到沒有書看和不被允許看書呢?
哦,懂了。
向北和左三都搞懂了。
他們知道,隻有當一個人失去自由了的時候,人們才知道“自由”原來才是最最重要的。
就像語秋現在的處境一樣,而那個她渴望得到的自由裡,自然也包括擁有書和有書看及許看書。
特彆是那個“許看書”,如果十千山看守所不許她們在被羈押的期間看書,該怎麼辦?
如果十千山看守所許她們看,而監室裡的“牢頭”不許她們看,又該怎麼辦?
也許,都同意她們看的。
但是,在語秋她們那些剛去到看守所的剛開始的那幾天的日子裡,她們是一定不會被允許去翻看那裡那些先語秋她們去到那裡的那些書的。
雖然,那些書或少的可憐,或破爛不全,或臟舊不堪,或是語秋未去到那裡前本就不喜歡甚至是討厭的等等。
可,隻要是書,隻要是有字的紙頁,於現在的語秋而言,就已經非常好和很棒的不行啦……
搜狗百科上說,書作名詞講,是向北和左三他們倆也願意化作的一本本書的意思,而作動詞講則是寫的意思。
寫?
我知道“寫”很重要。向北說,我因為一個偶然的機會,看過魯迅先生一九一九年筆下的《他》,而想到了所有的監牢,包括語秋所在的十千山看守所……
《他》?
對,《他》。
那,《他》,都寫的是些什麼東西呢?
寫的是些什麼東西?
我也不能完全讀懂,但我覺得《她》能讓我想到十千山看守所裡的語秋,所以我記住了《他》。向北看著左三的臉應道。《他》:
一
“知了”不要叫了
他在房中睡著
“知了”叫了,刻刻心頭記著
太陽去了,“知了住了,——還沒有見他
待打門叫他,——鏽鐵鏈子係著
二
秋風起了
快吹開那家窗幕
開了窗幕,會望見他的雙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