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三擔心的是語秋的身體會變得不好。
左三他希望語秋在那裡,在出來後,她的眼睛、耳朵、鼻子、牙齒、手呀腳呀......特彆是五腑六臟等等都不要受影響而一直都健健康康。
健健康康!語秋她健康嗎?語秋你身體還好嗎?
一念及“健康”,左三便連珠般地問自己、問語秋。
語秋身體還好嗎,有沒有哪裡不舒服過?
最後,左三盯著向北的雙眼問向北,因為他也會像向北那樣擔心語秋,他希望能從向北的眼裡,看見語秋在十千山看守所裡的春夏秋冬,知曉語秋在十千山看守所裡的身體健康狀況。
不知道為什麼,左三還真就從向北的眼裡看見了語秋在十千山看守所裡的春夏秋冬、知曉了語秋在十千山看守所裡的身體健康狀況。
其實,也不是,因為從向北的眼裡他分明看見的隻是語秋的眼,一雙孤獨寂寞且很無奈的眼。
其實,從向北的眼裡看見的,也不是語秋的那一雙孤獨寂寞且很無奈的眼。
因為從向北的眼裡,左三他看見的是語秋的那一顆孤獨寂寞且很無奈的心。
怎麼會?
還沒容左三片刻的生疑和發問,左三他就看見語秋的心正在,不,是已經在跟向北說了......
說她之前的眼睛一直不好......
說她之前的左手病了......
說她之前的腰椎犯了、頸椎也痛得很厲害.......
說她到現在她的牙齒都還在跟她做著對......
說她的耳朵......
說她......
對,語秋現在就又在跟向北說她自己的皮膚曾乾裂過且很厲害。
說她自己的頭皮屑曾泛濫過且很厲害。
說她自己曾“陽子窩鬨過陽子”且很厲害。
說她自己的“皮膚太嫩”嫩得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撓一下或碰一下甚至是觸一下就出血了……
對,語秋就是在說這些,說完這些又去說彆的。
語秋在跟向北說那些不舒服的時候,語秋她的心總是會先繞了她所處的水泥房達數十圈後,再圍繞著她自己的身子,包括語秋她自己的頭發絲、手指甲、腳趾頭走了又走後,才開始抬腳去往遠方或回到她自己心靈的深處……
語秋發現,她自己那抬起的腳開始繼續動了。
而且,常常就從她去到十千山看守所時的那一天開始動了,然後似是屏著氣、扯著嗓子眼冷清地走來。挺不舒服,挺壓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