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為一行人乘坐船隻,順著水流一路往下。
按照原本的計劃,如果一切順利,他們便能直接回到雲州,那是張有為早就規劃好的退路。
畢竟他深知,這一路前往京城,危機四伏,絕不可能高枕無憂。
然而,命運似乎總愛與人作對。
很快,他們便遭遇了朝廷水軍。
隻見遠處戰船如林,氣勢洶洶地朝著他們駛來。
好在張有為早有準備,他們手中有著遠程燧發槍,而且之前用於焚燒銅雀樓的濃縮油還有剩餘。
張有為一聲令下,燧發槍率先開火,密集的子彈射向朝廷水軍的船隻,一時間,喊殺聲四起。
與此同時,手下人將濃縮油點燃,拋向敵船。
火勢迅速蔓延,沒多久便燒著了十多艘海軍的船隻,熊熊大火照亮了江麵。
趁著敵軍慌亂之際,張有為他們的船隻如離弦之箭,飛快地逃離了現場。
可是,還沒等他們鬆口氣,在另外一個方向上,再次出現了官兵的身影。
無奈之下,他們不得不棄船登陸岸上,繼續奔逃。
然而,禍不單行,沒過多久,他們又與官兵短兵相接,一場激烈的交戰就此展開。
不得不說,張有為他們雖然人數較少,但戰鬥力著實驚人,幾乎是以一敵百。
這主要得益於武器上的巨大差距,近戰他們有神機弓弩,遠戰又有燧發槍。
在這種情況下,若沒有壓倒性的人數優勢,想要與他們抗衡確實困難重重。
就這樣,他們一路逃遁。
對於張有為他們這些平日裡經過訓練、軍訓的男人來說,雖然艱難,但還能咬牙堅持。
然而,那些銅雀樓的女人們可就苦不堪言了。
她們平日裡被關押在銅雀樓中,猶如被困在金絲籠裡的鳥兒,養尊處優慣了,哪裡經曆過這般長途奔逃。
沒跑多遠,就有女人體力不支,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我走不動了……”
一個身著淡粉色衣衫的女人帶著哭腔喊道,她的臉上滿是通紅,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將衣衫徹底濕透,緊緊貼在身上。
她每邁出一步,都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腳步虛浮且遲緩。
她無奈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腳,原本那雙精致小巧、繡著精美花紋的鞋子,此時早已磨得破爛不堪,腳丫高高腫起,連襪子都被撐得變了形。
每挪動一下,鑽心的疼痛就如電流般傳遍全身,讓她忍不住發出陣陣抽氣聲。
緊接著,又有幾個女人腳步踉蹌地停下,一個穿著翠綠色裙子的女人直接癱倒在地,淚水奪眶而出,泣不成聲地哀求道:“求大人放過我們吧……我們實在跑不動了呀。”
她身旁一個身著月白色長袍的女人也跟著癱坐在地,哭喊道:“是啊,再跑下去,我們真的會被累死的。與其這樣,還不如求求那些官兵,說不定他們會心軟放過我們。”
另一個梳著雙髻的年輕女子,滿臉絕望地說:“我感覺我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實在邁不動一步了。這一路跑,何時才是個頭啊。”
此時的楊詩歌,同樣狼狽不堪。
她大汗淋漓,發絲淩亂地貼在臉頰兩側,原本整齊的發髻早已鬆散。
她的鞋子破了一個大口子,紅腫的腳趾露在外麵,每走一步都能感覺到沙石硌在腳上的刺痛。
但她咬著下唇,強忍著疼痛,堅定地站在那裡,沒有倒下。
張有為看著這群疲憊不堪的女人,眼神中滿是焦急與心疼。
他深知此時絕對不能停下,一旦停下,所有人都將陷入絕境。
於是,他大聲勸說著女人們:“難道你們不想要自由了嗎?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擺脫束縛,獲得真正的自由啊!想想在銅雀樓裡的日子,難道你們還想回去繼續過那種任人擺布的生活嗎?”
這時,一個眼神中透著迷茫與無助的女人抬起頭,眼中滿是質疑,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真的可以給我們自由嗎?我們跟著你,真的能擺脫那些噩夢般的日子?我實在是害怕,害怕這隻是一場空啊。”
張有為毫不猶豫地回答:“那是當然的!隻要到了東坡村,你們就可以恢複自由身,沒有人會再逼迫你們,你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用再去取悅那些權貴。在那裡,你們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不會再有人把你們當成玩物。”
聽到“東坡村”和“自由”這幾個字,女人們的眼中不約而同地閃過一絲光芒。
她們痛恨銅雀樓,痛恨那些曾經像惡魔一般踐踏她們尊嚴的權貴。
自由,這個對常人來說輕而易舉的東西,對她們而言,卻是遙不可及卻又無比渴望的夢想。
若曦率先咬了咬牙,眼神中充滿了決絕,她用力站起身來,大聲說道:“好,拚了!就算是死,我也不願意再回銅雀樓!我受夠了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我要自由!”
她的眼神中燃燒著堅定的火焰,她深知,這是此生唯一能獲得自由的機會,一旦錯過,等待她們的將是無儘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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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女人看到若曦的舉動,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
一個原本癱坐在地的女人咬著牙,強忍著腿部的酸痛,緩緩站了起來,說:“對,拚了!大不了一死,也比回去強。”
另一個女人也跟著站起身,擦了擦臉上的淚水,說道:“反正已經走到這一步了,相信他一次又何妨,說不定真能過上自由的日子。”
她們一個接一個地咬著牙,強忍著身體的疼痛,重新站了起來。
她們心裡清楚,此刻已經沒有退路,唯有跟著張有為,才有獲得自由的可能。
然而,張有為的臉上卻沒有絲毫喜悅之色。
他清楚地看到,這些女人們已然到了身體的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