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詩自然認為張有為是想要獸心大發,變成禽獸。
她當然驚慌失措了。
“你彆走啊,我有事情跟你說。”張有為鬆開手,無奈地攤開掌心。
“什麼事情?”
“是這樣的,我想讓你跟我一起去找李盾。”張有為說道。
詩詩稍稍放鬆:“李盾是誰?”
“我隔壁鄰居,平時很照顧我。”張有為係好褲帶,一瘸一拐地走向門口,“最重要的是——他是個鐵匠。”
“鐵匠?”詩詩眼睛一亮,立刻明白了張有為的意圖,“你想找他來幫忙?”
“沒錯。”
張有為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風裹著稻香撲麵而來,“有了煉鐵爐還不夠,打造兵器需要專業手藝。李盾的人品技術我都信得過。”
兩人一前一後走向百步外的院落。
那宅子明顯比張有為的寬敞許多,夯土牆外還圍著半人高的竹籬笆。
尚未走近,就聽見裡麵傳來摔碗的脆響。
“李盾!你這沒出息的東西!”尖銳的女聲刺破夜空,“鐵匠鋪降薪你就認了?下個月拿什麼交稅?娃兒的冬衣還等著扯布呢!”
“你小點聲...”一個悶雷般的男聲低聲下氣,“東家說現在生鐵漲價。”
“放屁!王鐵匠家怎麼沒降薪?就你好欺負!”
“我也是沒有辦法,鬨大了就沒工作了。”
“不鬨的話,人家就會欺負你,降薪這麼多?我們拿什麼繳納人頭稅,不繳納人頭稅,就會被抓去修城牆。”
張有為在籬笆外輕咳一聲,院內的吵嚷戛然而止。
柴門“吱扭”打開,探出張黝黑的方臉,濃眉下那雙布滿老繭的手還沾著煤灰。
“有為兄弟?”
李盾尷尬地搓著手,身後站著個叉腰的瘦高婦人,顴骨上還帶著怒氣的紅暈。
張有為拱手:“李大哥,嫂子,深夜打擾了。”
“喲,這不是娶了七個婆娘的張有為嗎?”
秀娟陰陽怪氣地撇嘴,“自家都快揭不開鍋了,還有閒心串門?告訴你,借錢是不可能的,我們家現在也缺錢得很。”
張有為很清楚李盾老婆的秉性,道:“我不是來借錢的。”
“不是來借錢的,那是乾嘛?告訴你,李盾,叫你不準跟他這種窮光蛋往來,咱們家自己日子都緊巴巴的,哪有閒錢和閒工夫去幫他!”
秀娟氣得滿臉通紅,雙眼圓睜,怒氣衝衝地指著張有為大聲嚷嚷。
“好了,秀娟,有為兄弟不是那種人。你彆那麼多廢話,兄弟,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李盾一臉無奈地看著秀娟,轉頭又對張有為露出友善的笑容。
“是這樣的,我找你是有著一筆生意談。我想要讓你幫我打造鐵器。”張有為一臉誠懇地說道。
秀娟一聽,立馬罵道:“我就知道,找我們家準沒好事,又想不花錢找我們家打造鐵器,門都沒有!咱們家可不是慈善堂,憑什麼總幫你這種沒出息的人!”
她雙手叉腰,眼神中滿是不屑。
根據原主的記憶,以前,原主的確沒少麻煩李盾。
李盾為人仗義,很照顧張有為。
“告訴你,李盾,你要是再沒錢幫他,就彆回這個家門!”秀娟越說越激動,幾乎是在咆哮了。
李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十分難看,他略帶歉意地對張有為說道:“抱歉,有為兄弟,讓你見笑了。現在我在鐵匠鋪降薪,自家麻煩也不小,等有空了,行不?”
張有為很理解地點點頭,說道:“這次,不是白叫你幫忙的。”
說著,他從懷裡掏出一兩銀子遞給李盾,“李盾大哥你來幫我。我知道你在鐵匠鋪一個月半兩銀子,我給你一個月一兩銀子。”
李盾還沒來得及伸手,秀娟眼疾手快,一下子就把銀子搶了過去,用牙齒咬了咬,確認是真的後,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滿口答應道:“行啊,有為兄弟,看在你這麼大方的份上,就讓李盾幫你這個忙!”
李盾卻感到不好意思,把秀娟拉到一邊,小聲說道:“秀娟,這錢給得太多了,咱們這樣不太好。”
然後又轉身對張有為說道:“有為兄弟,你給的實在太多了,我受之有愧啊。”
張有為卻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李盾大哥,你就彆推辭了,這是你應得的。而且這次的活也不輕鬆,走吧,跟我回去。”
李盾隻好跟著張有為走了。
一路上,李盾還以為張有為隻是讓他打造些農具之類的簡單鐵器。
張有為卻說:“不是打造農具。”
“不是打造農具,那是乾什麼?”
“打造兵器!”
“什麼?打造兵器!”
李盾吃了一驚,臉上滿是狐疑之色,隨即直搖頭,苦口婆心地說道:“兄弟,沒那麼簡單的。打造兵器可不是兒戲,沒有煉鐵爐等專業設備,拿什麼打造?兵器的工藝要求那可是相當高的。就比如說我在的那個鐵匠鋪,就是因為有著一個中等煉鐵爐,才勉強能夠打造兵器的。你就彆異想天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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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有為卻是神秘一笑,眼中帶著自信,說道:“推開門,你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李盾心裡充滿了好奇與疑惑,忍不住用力推開了房門。
刹那間,院子中的煉鐵爐映入李盾的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