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家那裝飾華麗的臥室裡,陳世美緩緩睜開了雙眼。
守在床邊的眾人見狀,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
“老爺,你終於醒來了。”一位下人滿臉欣喜地說道。
陳世美剛緩過神,眼中就燃起了熊熊怒火,咬牙切齒地問道:“這到底是誰乾的?”
一個下人小心翼翼地回答:“老爺,不是那些工人反叛乾的嗎?”
“不可能!”陳世美猛地一拍床沿,怒喝道,“就那些沒膽的垃圾,怎麼可能有膽量做出這種事。”
這時,另一個下人想起了什麼,趕忙說道:“老爺,話說回來,最近工廠裡有人發現工人們手裡拿著什麼傳單,說可以投奔天狼寨。”
“這就對了,肯定就是這樣!”陳世美眉頭緊鎖,思索片刻後說道。
就在這時,陳明氣衝衝地跳了出來,大聲說道:“肯定是陳嚴與他那些狐朋狗友乾的。恰好咱們生意和他們產生了衝突,緊接著磚廠就出了事,肯定是他搞的鬼。”
陳世美的妻子也在一旁附和:“對,一定是這樣的。這個陳嚴,真是狼心狗肺。”
陳世美氣得渾身發抖,狠狠道:“好啊,你個陳嚴,吃裡扒外的東西。老子養你,你居然勾結外人!去,把他母親的墳給砸了!”
“父親,我去,我去!”陳明一臉興奮地說道,“我早就想把那個賤女人的墳墓砸了……”
陳世美又轉頭吩咐身旁的管家:“另外,給縣令送點錢,讓他主持一下公道。把這些人都抓起來審問,敢在清豐縣動我們陳家的磚廠,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管家趕忙點頭:“是,老爺。小的這就去辦。”
……
談完生意後,那些老板們為了巴結張有為和陳嚴,熱情地邀請他們去吃飯。
酒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眾人推杯換盞,好不快活。
酒足飯飽後,張有為和陳嚴這才告辭,回去。
當來到家門口,眼前的景象讓他臉色一變。
屋子裡一片狼藉,家具被砸得七零八落,大門也被踹得變了形,歪歪斜斜地掛在那裡。
“是誰乾的?”
陳嚴忽然想到了什麼,像發了瘋似的朝著院子裡柳樹下的墳墓直奔而去。
當他看到眼前的一幕時,身體猛地一顫,整個人仿佛被抽去了靈魂。
隻見那座他多年來小心嗬護、視為心靈寄托的母親的墳墓,已被破壞得慘不忍睹,墓碑斷成兩截,歪倒在一旁,墳土被翻得亂七八糟,骨灰灑落一地。
“啊啊啊!”
陳嚴發出一陣絕望的怒吼,雙眼瞬間變得猩紅,像是要滴出血來,“這是誰乾的?”
張有為在一旁看著,心裡很不是滋味,他之前看過陳嚴的資料,知道這座墳墓對陳嚴意味著什麼。
這就是陳嚴的命啊,不然以陳嚴的本事,早就離開這裡去更高的地方發展了,可他卻一直守著母親,就為了能陪伴在母親“身邊”。
如今母親的墳墓被毀,這比殺了他還要痛苦百倍。
這時,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陳明大搖大擺地從外麵走了進來,“是我乾的。本少早就看這破墳不順眼了,一個賤女人的墳,還在這占地方,哈哈。”
陳明滿臉的嘲諷,眼神裡儘是輕蔑。
“我要殺了你!”
陳嚴雙眼通紅,“唰”的一聲拔出腰間的刀,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
此刻的他,猶如一頭被激怒的猛獸,身上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群官差衝了進來。
為首的劉鋪頭喊道:“陳鋪頭,冷靜一點。”
“你們在這裡乾嘛?”陳嚴嘶吼。
“陳家報案,他們燒了我們陳家的磚廠,我是來抓凶手的。這是縣令大人的命令。”
陳嚴憤怒地吼道:“給我滾開,你們查案與我有何關係,我要殺了他,為我母親報仇!”
劉鋪頭勸道:“陳鋪頭,你可是官差,怎麼能隨便殺人?”
陳嚴怒目圓睜,“他砸了我母親的墳墓,擋我者死!”
說著,舉刀就朝著陳明衝過去。
劉鋪頭心裡叫苦不迭,他太清楚陳嚴的厲害了,同為鋪頭,陳嚴的身手和狠勁他可是見識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