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在一槍打掉了於衝文的“那話兒”後,沒停留便趕去“鬨事”村民們被看押的地方了。
留下那姓於的小命,自然不是這位活閻王心存什麼善念,而單純隻是想讓他多受點痛苦、感受下遭到的活報應罷了。
想讓他死那還不是隨手的事。
按“態勢感知”立體圖指示,他朝東再走幾裡地後,便來到了一處的院子外。
不遠處,便是那有二百多米高的大孤山了。
前世,他爺爺便是安鋼的老員工,在有段歲月裡,那可是能讓全家都感到驕傲的工作。
記得小時候每次去爺爺家,老頭都會向他展示手臂上被燒傷的疤痕,說這是為祖國建設做出了貢獻的記號。
爺爺家的牆上貼滿了照片,而其中之一便是他年輕時站在一個巨大的深坑前拍的。
“咱們煉鐵的材料就從這裡挖出來的。”
每當杜玉霖看著深坑出神時,爺爺就會在他身後說這麼一句。
百年時間,雖不至於滄海變桑田,卻也是高山變深坑啊。
一個人,哪怕他有了係統,到底又能改變曆史幾分呢?
他是幸運的,可以站在更高的維度審視眼前的一切,而與此同時,他也是肩負著責任的,既然早已知曉了那些不好的結局,就要竭儘所能地去改變。
杜玉霖將“態勢感知”地圖微微放大,院內的細節便儘收眼底。
靠向山的那邊,有幾排木房子,而最後一排的房間裡,密密壓壓的聚集了不少綠點,這些應該便是被看押起來的村民們。
房子前麵有一片空地,四周散落著鐵鍬、鎬頭、小板車等低級的挖礦工具,在其中央處則立了根木頭高杆,它們原本是用來晚上掛燈籠的,如今卻在下頭綁上了人。
杜玉霖推測,那杆子上的人很可能就是附近村落的帶頭人,謝天蓬。
地圖上的黃色小點有二十多個,此時雖然才剛亮天,他們中的一部分就已經從房間裡出來了,都是滿鐵的“八點”好男兒啊。
既然喜歡早八點,那死在這個點也會幸福吧。
距離杜玉霖三百米外,許振遠正和十二名最得力的手下蹲在草叢裡往下觀察著。
根據他多年砸響窯的經驗,這四處漏風的大院並非拿不下來,唯獨自己這邊能有多少損失是需要考慮的。
小鼻子少說也得有二、三十人,而自己這頭才十三人,就算打對麵個措手不及,也仍有可能造成傷亡啊。
身後這些兄弟,死了哪個他都心疼,這些人打從當年自己剛上山時就跟著他了。
正皺著眉頭嘬牙花子呢,幾米外有草叢被帶動的聲音,他下意識的掏出槍轉身,卻見是杜玉霖正彎腰走了過來。
“當家的,都處置完了?”
“嗯,一會再把下麵這群人收拾了,救下百姓們就算完活。”杜玉霖邊說邊指了指那大院。
也確實,過來考察鐵礦的地質課職員已經都被他給收拾了,現場處理得跟被人打劫了一樣。
他在殺木戶忠太郎前,還逼著對方修改了關於大孤山周邊鐵礦的記錄,將勘測結論從“優良”改為了“品質不高”。
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倭國外務部一定會要求華方交還死者遺物的,不管這個本子最終到了滿鐵哪個高層的手中,都能起到一定的迷惑作用,尤其是在他們群龍無首、焦頭爛額的當下。
而杜玉霖所保證的木戶“死的不算虧”,指得也就是這個。這個本子至少能證明他是為滿鐵勘察鐵礦而死,家中的妻兒會得到不錯的撫恤吧。
至於這家夥靠勘察華國礦產所得到的那一萬三千倭元獎金,那就沒啥說的了,早都進入了空間的理財欄位中。
華國賺錢華國殺,一分彆想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