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大孤山鐵礦的一條官道上,一夥人正騎馬飛奔著,而為首的三人正是杜玉霖、許振遠和警務學堂督辦王永江。
在處理完於衝漢和他的打手後,杜玉霖就決定趁熱打鐵,今晚就解決完大孤山鐵礦的問題。
他拒絕了安遇吾還要跟來的請求,並讓安慶餘護送他爹先回於家糧鋪。
有許振遠陪同,一個小小鐵礦還能拿不下?
王永江此時也大概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倔脾氣一上來就決定要跟著,他倒不為彆的,隻是在看見杜玉霖他們剛才殺人跟宰雞一樣後,擔心巡警隊裡自己的老學員們會有生命危險。
他反複保證,自己會儘量勸巡警們放開百姓,避免出現自相殘殺的局麵。
杜玉霖覺得這話也有道理,就答應他跟著了,畢竟那些小巡警也隻是在執行上峰的命令而已。
於是,他們才帶上十幾個兄弟連夜趕往大孤山鐵礦。
一路無話,等他們快要趕到時,天已快到拂曉了。
杜玉霖一揮手,眾人隱入黑暗之中。
...............
大孤山腳下的小村子裡。
滿鐵地質課課長木戶忠太郎,正披著衣服從一個屋子裡開門走了出來。
兩年起早貪黑的工作,早就打亂了他的正常作息,想沉沉的睡個好覺實在是太難的事了。
打從巡警隊過來控製住暴亂的村民後,他和手下的隊員就被安置在了這個小村子裡。
據說自己住的正是村子裡正的家,算得上是全村條件最好的房子了,可儘管如此,那這硬邦邦的大炕還是睡不習慣啊。
望著漸漸升起的太陽,木戶想起了自己的家,想起了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小孩。
滿鐵工作兩年多,工資加獎金賺了兩萬多,這些錢足夠在老家買一套不錯的大房子了。
他臉上露出期待的笑容,覺得儘管到華國這邊工作是辛苦了些,但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好想早日回到妻兒的身邊啊。
忽然,他聽到身後有人輕聲“咳嗽”了一下。
木戶沒多想,以為是副手出來了呢,都沒回頭就開口了。
“若林君,不好意思又吵醒你了。”
“吵醒?我可一夜都沒睡啊。”
嗯?
雖然對方說的也是倭語,但這個口音完全不熟啊。
他疑惑地轉回了身。
一個黑衣年輕人從屋裡走出來,手裡拿著塊布正輕輕擦拭著刀上的血跡呢。
木戶想要喊叫,就被對方用冰冷的眼神給勸阻住了。
他突然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也許不等發出聲音便已經被對方給紮個透心涼了。
黑衣人自然是杜玉霖,他剛一進村便憑借“態勢感知”立體圖的識彆,快速鎖定了這個倭國的小頭目。
他先讓許振遠他們去西路巡警隊的駐紮地,自己獨自摸到了這裡。
揮了揮手中的刀,杜玉霖示意木戶忠太郎跟自己進屋。
木戶隻是一個工程師,給他個礦石也許能分出公母,但要問他刀紮死得難受,還真就答不出來。
剛一進屋,一股子血腥味就直衝他的鼻子,循著味道看過去,自己的副手若林君已被割斷了脖子。
杜玉霖坐到方桌前,刀尖指了指對麵後,便從懷中取出了一個小冊子自顧自地翻看了起來。
“木戶忠太郎,京都大學礦業係畢業,原八幡製鐵所高級工程師,一九零六年八月進入滿鐵礦業部,任地質課首任課長。”
木戶一邊緩緩坐下,一邊聽著對麵這人念叨著自己的簡曆,完全不清楚眼前是個什麼情況。
聽這人略帶口音的倭語,應該是個倭國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