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與馮德麟商議好後,便回到了於家糧鋪。
於文鬥、許二虎都在花廳焦急等著信兒呢。
一進屋,杜玉霖見二人的神色就笑了。
“都談妥了,三天後來青馬坎舉行招安儀式。”
聽了這話,於許二人的表情都緩和下來,一顆心算是落了地了。
“可算踏實了,要不天天提心吊膽的。”許二虎拍著大腿道。
於文鬥還是更謹慎些,“這回應該是真的吧?”
“錯不了,去我們自家地盤,沈知府、馮德麟牽線,又是對他們有大好處的事。”
杜玉霖打了個酒嗝,剛才確實沒少喝,繼續說:“何況剛才我還賣給馮德麟一個大人情。”
“大人情?”於文鬥滿臉是不解,他是如何能讓馮德麟那種人欠他情的。
“前幾天不是收了個弟弟嘛,在去追撞他爺爺的土匪時,無意得到了一封信,就是關於馮德麟的,今天把信給他了。”
細節杜玉霖沒多說,倒不是不信於文鬥這個人,隻是這事與他一個商人完全不挨著,沒必要說那麼細致。
於文鬥也沒多問,這點分寸還是有的。
“來,我以茶代酒,恭喜杜兄弟走入官場,以後必定步步高升。”於文鬥舉起茶杯。
杜玉霖和許二虎也舉起茶杯,三人一飲而儘。
第二天一大早,杜玉霖和許二虎牽出馬,準備回青馬坎去準備招安的事宜了。
於文鬥一家子,帶著幾個賬房、夥計二十多人出門相送。
“又不是以後不見麵了,何必搞這麼大陣仗?”杜玉霖對於文鬥身後的諸位抱了抱拳。
“都主動要求的,我可沒逼他們來。”
他這倒是實話,杜玉霖雖然來的時間不長,但為人謙虛,對待夥計也都十分客氣,加上人長得眉清目秀十分討喜,大家都很喜歡他。
“於掌櫃,可還記得那夜的深談?”杜玉霖走近了幾步。
“自不會忘,於某一諾千金。”
“好,且等我些時日,日後你我一起,重振這破爛世道。”
說罷,杜玉霖並沒有抱拳,而是伸出了右手,於文鬥一愣,隨後便也將手握了上去。
於鳳至站在母親身邊,大眼睛盯著杜玉霖不放,眼淚汪汪的。
杜玉霖見這情景也不好不吱個聲,過來笑著問:“你瞅啥呀?”
小丫頭不說話,隻是看著他。
她母親急忙蹲下,“鳳兒乖,杜哥哥隻是走幾天,以後還是會來家裡做客的。”
小丫頭聽完媽媽的話,又望向杜玉霖,舉起右手,將小手指伸到杜玉霖麵前。
杜玉霖以為她是要自己答應會再來做客,便笑著也把右手的小手指伸了過去。
可就在兩根手指纏繞到一起的瞬間。
“你可記得,一定要來娶我,拉鉤上吊,一輩子不許變。”
於鳳至說完,扭頭就跑回到院裡,留下杜玉霖發愣,竟然被小丫頭給擺了一道。
於夫人一皺眉,向杜玉霖說了聲“路上小心”,便也追過去了。
“哈哈,丫頭都被她娘慣壞了。”
於文鬥倒是不覺得這有什麼,摸著下巴的一縷胡子笑眯眯的。
彆說這是童言無忌,就算未來兩個年輕人真有了感情,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通過這些天的觀察,他對杜玉霖實在是太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