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烈臣、韓朝喜和殷鴻壽,在許彪等人的陪同下,吃的很是儘興。
杜玉霖早就吩咐了,把當年老爺子搶的幾瓶好酒都給端上來了,讓這幾人狠狠過了一把酒癮。
一群人劃拳行令,時間一晃就過去了,眼看著日頭都往山後麵走了。
孫烈臣的圓臉喝成了粉紅色,說話時舌頭也打起了嘟嚕。
“哎?許大炮手,啊......不,許......幫帶,怎麼不見你們杜管代呢?”
許彪就在剛才的儀式上,已經被杜玉霖任命為步隊幫帶,馬隊的幫帶由黃瑞執掌。
見孫烈臣問杜玉霖,腦袋搖晃地跟撥浪鼓似的。
“哎呀,剛才有人來稟報,說杜老太太哭得厲害,他非要去看看不可。”
孫烈臣點頭,“不是說,這杜老太太不是杜管代的生母麼?”
“就說咱們管代這人善呢,以前那老太太天天想著怎麼整他,可他現在不但不記仇,還把老夫人當親媽供著。”
“哦,杜管代仗義。”
韓朝喜和殷鴻壽聽了,也都為杜玉霖豎起大拇指。
許彪心裡可清楚,杜玉霖哪裡是去什麼杜老太太那了,而是下山找鬼子去了。
杜玉霖在這山上,最信任的人就是許彪了,所以他並未隱瞞他。
就在剛才喝酒喝了一會時,他悄悄告訴許彪要下山一趟,還讓他好好給自己打掩護。
許彪問他做什麼,他也隻說了句“找鬼子晦氣去”,便一溜煙走了。
臨走前,他們商量好了用杜老太太打掩護。
一來她是女人,二來平時脾氣又不好,這種場合不會過來,一般人也不可能跑去她那找氣受,所以是最不容易暴露行蹤的。
雖然許彪不清楚杜玉霖到底做什麼,但他都無條件的支持他。
就在這時,金壽山晃晃悠悠也過來了。
老小子抽足了煙,還打了個盹,這時肚子開始餓了,也就湊過來跟著混吃的。
抄起大骨頭啃了幾口,他才左右看看,“這杜小子哪去了?主人可不能這麼讓客人乾喝酒啊。”
許彪仍舊是那套說辭,但這金壽山仗著自己資格老,卻不依不饒的。
“那不行,一個老太太哄哄得了唄,趕緊去叫他來。”
就在一桌子鬨哄哄的時候,杜玉霖走了進來,眼圈看起來還有些紅彤彤的,像剛哭過了一場。
“杜兄弟,你這是?”孫烈臣問。
“啊,沒啥的,我畢竟不是人家親生的,老太太也不聽我的勸。”
金壽山也大體知道點青馬坎的家事,隨意的擺了擺手。
“差不多就得了,她個老太太死了丈夫,又沒了親兒,能給他口飯吃就燒高香吧,還那裝什麼大瓣蒜,來,彆管她,咱們喝酒。”
杜玉霖也裝作想開了樣子,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倒了一杯酒,和金壽山的酒碗碰了下,就大口灌了下去。
“今天咱們兄弟,不醉不歸。”
於是,在杜玉霖的鼓動下,大家又開始大喝起來,到底都是土匪出身。
大口喝酒、大塊吃肉,才是本色。
這頓飯一直吃到掌燈,席麵都換了兩次,大大小小的土匪輪番過來敬酒,大家也算吃得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