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驚動了半座兵營,一群群的士兵開始往金壽山營房這邊跑。
其中自然也有邱天明的人,當他們看清楚自己的頭,正被幾個人五花大綁,掄著鞭子抽呢,眼珠子可就全都瞪起來了。
邱天明人義氣,平日跟士兵同吃同住,自然很得人心。
十幾號人衝了上去,把那幾個金壽山的親兵打倒在地,救下了邱天明。
“大哥,那金老頭要乾啥?”
“他這是要槍斃你?媽的了的,咱們反了他的。”
“對,乾他乃乃的。”
當然,過來的人裡也有金壽山的鐵杆,見這幫人要造反,紛紛舉槍,兩夥人便在金壽山的大帳外麵對峙起來。
這時,屋裡的金壽山也發覺到了不對勁,急忙跑了出來,雙手高舉,高聲喊道。
“兄弟們,這是要乾啥?我和邱瘋子鬨笑話呢,兄弟間鬨鬨小脾氣不是正常的麼?可彆當真啊。”
說完,他親自走到邱天明麵前,將綁繩解開,還猛對他使眼色。
“老邱,咱倆這是不是鬨著玩呢?”
邱天明也不想把事情搞大,微微點頭:“大家都散了吧,我和金大人開玩笑呢。”
開玩笑?什麼玩笑能開到用鞭子抽的地步?邱天明的弟兄們一個個仍舊是憤憤不平。
好在邱天明有威望,他一瞪眼,就沒有人敢反駁,也就都紛紛退後幾步。
幾個走得最近的弟兄,仍是站在他身後靜觀其變。
金壽山一揮手,他的手下也都放低槍口,往後退開了。
深深的看了邱天明一眼,“今天的事就算了,天明,可真的沒有下一次了。”
說完,他轉身走回營帳去了。
邱天明的身子一搖晃,差點摔倒。
身旁的那幾個手下,急忙過來,檢查起大哥的傷勢。
他的後背挨了十幾鞭子,有衣服的地方還好,但後腦勺、脖子、胳膊這些地方,都被抽出來了血道子。
“草他馬的,這是開玩笑?”一個弟兄氣得流出眼淚。
邱天明輕拍他的嘴巴,“閉嘴,帶老子回去。”
說完,幾個人扶著他往馬隊的營地走去。
騎兵要和馬生活在一起,所以他們的營地與主營隔開了一段距離,算是相對獨立一片的營房。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太陽向西沉的光景了。
折騰了大半天,他一回屋就讓弟兄拿兩碗麵條大吃起來,也不顧及後麵的鞭傷,一句話也不說,眉頭擰到一起,雙目惡狠狠地露出凶光。
幾個素來與他要好的弟兄,有人流淚,有人歎氣,但都知道自己大哥的脾氣,沒人敢上前搭句話。
就在屋裡空氣都要凝固了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清冷的聲音。
“邱大哥,咱還是先把傷治了再吃吧,少吃兩口又餓不死。”
“誰?”
最先暴跳起來的,還是邱天明的那幾個好兄弟,一個個“唰唰唰”地將手槍拽了出來。
他們本來就距離門近,冷不丁的來這麼一句,確實都嚇了一跳。
邱天明嘴裡塞滿了麵條,聽到這話後,一股腦的都吐回到了碗裡,眼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門外。
“杜大人?”
“哈哈,就說我們會很快就見麵了吧。”
門一開,杜玉霖走了進來,隻是沒穿軍服,而是他常穿的那套黑色勁裝,魯格手槍彆在腰間的槍套裡。
見來人果然是杜玉霖,邱天明示意弟兄們把槍都收了,也顧不得後背的傷,急忙上前抱拳。
“來這邊坐,你,你這是,怎麼突然來這了?”
杜玉霖入座,“怕你出意外,就過來看看。”
原來,他在安排好陳尋母子後,和許彪、黃瑞打了個招呼,就騎著“雪裡豹”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