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當家,我們又見麵了。”杜玉霖隨意招了招手。
海沙子眼窩深陷,看向杜玉霖的眼神空洞無光,完全沒了一代巨匪的神采。
這個打擊實在是太大了,來時兵多將廣,歸時孤家寡人。
他曾多次推演過即便是張作霖發兵來救的最壞情況,但也沒有得到過全軍覆沒的結果。
“你......到底是誰?”
海沙子問出了這兩天一直在困擾著自己的疑問。
“杜玉霖,鳳城巡防營管帶。”
“管代?區區一營管代?”海沙子的嗓音沙啞顫抖,臉上掛滿了震驚與悲憤。
杜玉霖大拇指朝身後的幾百弟兄一指。
“對,這些就是目前我的大部分家底了。”
“哇......”
一口老血從海沙子的嘴中噴出,濺得馬頭、前襟都是。
“我不明白,你是怎麼做到的?”
杜玉霖微微一笑,又露出那人畜無害的笑容。
“走吧,去你的營地慢慢聊,我都餓了。”
一揮手,幾個士兵上去將海沙子拽下馬,捆了個結結實實。
..................
海沙子剛剛駐紮的營地,此時已是一片廢墟。
地上東倒西歪的屍體,正被幾十個投降的小匪徒往外麵搬運著。
畢竟都是華國人,杜玉霖下令將屍體就地掩埋,待遇比之前的沙國兵算是好上一點。
邱天明的一百人沒有動,仍舊在山坡處戒備著。
而黃瑞,在跟杜玉霖耳語幾句後,便帶著手下的二百多馬隊向北而去,去執行新的任務了。
要說這仗有什麼遺憾,便是繳獲的武器比打沙國兵營地差太多了,清點下來能用的,不到五十支步槍,另外有六把手槍還算過的去。
最亮眼的,要數海沙子身上搜出的一把金色駁殼槍。
槍身通體是黃銅打造,在陽光下金光閃閃,彈倉外側還有精美的雕花紋路,一看就是極為珍貴的玩意。
這好東西杜玉霖這當然是得先可著自己來,直接連同槍套都從海沙子那搬運到了自己的身上。
而被擼了槍的海沙子,眼窩就陷得更深了。
營帳裡,小木桌的桌麵上擺著酒和一些乾糧,還有一小包肉乾。
杜玉霖抓了一條肉乾塞嘴裡,邊嚼邊點頭讚許。
“沒有科技與狠貨,味道也還可以。”
海沙子雙手被綁,此時心態也緩和了一些,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還是不說話。
杜玉霖也不再吱聲,帳內隻剩下喘息聲和吧唧嘴聲。
過了好一會,海沙子終於忍不住了。
“你是怎麼繞過沙國兵的埋伏的?”
“啥?繞過?沒啊,直接乾過來的。”
海沙子撇著嘴,從沙國兵的營地闖過來,還能有力量打擊自己,對麵這小崽子一看就是在吹牛逼呢。
杜玉霖擦了擦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物件,丟到海沙子麵前。
海沙子眼睛頓時瞪得老大,他長年跟沙國軍人打交道,自然認得這東西。
沙國軍人的肩章,紅底黃杠,軍銜應該是個大尉。
杜玉霖半蹲到他麵前。
“不就是那個叫奧爾洛夫的,從三十一步兵師給你派了一個營嘛,瞧把你嘚瑟的,能跑都不跑了。這群狗日的叫老子給殺了,一會路過他們營地,你去給哭個墳?”
海沙子剛稍微舒緩過來的一口氣,這下又沒了,整個人都萎靡了下去,頭耷拉著,嘴裡聽不清在嘟囔著啥。
杜玉霖可沒打算放過他,繼續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