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餘看向杜玉霖,眼中略帶歉意。
“是我自作主張了,還請杜大人成全。”
杜玉霖無所謂的聳聳肩,正好他也想再看看安慶餘的本事,一拉馬韁繩,稍微退後幾步,騰出了打鬥的地方。
但手裡的魯格卻並沒有放回去,萬一真要出了啥意外狀況,那還不就是一槍的事。
與此同時,齊藤孝治已經站起身,脫去了軍服上衣,露出裡麵白色的襯衫。
隨後他拔出腰間武士刀,隨手將刀鞘丟到地上,目光凶狠的瞪了眼杜玉霖,最後又看向對手安慶餘。
他雙手握住刀柄,擺出了進攻的架勢,“朝顯國駐紮軍憲兵隊大隊長,齊藤孝治。”
安慶餘亦弓步屈身,左右手雙斧一前一後,目光炯炯、殺氣騰騰。
“華國一小百姓,安慶餘。”
“啊。”
齊藤孝治大叫一聲率先發難,武士刀朝著安慶餘麵門斜著砍去。
安慶餘一個後撤步,刀尖貼著鼻頭劃過。
那武士刀剛一砍空,砍過去的刀身在半空中便猛然頓住,齊藤一轉手腕將刀刃一翻,同時跟上一步,橫向朝著安慶餘的右肋劈來。
安慶餘的右手斧迅速抬起,用斧頭擋住襲來的刀刃,隨後左手斧猛砍向齊藤孝治右耳根。
鬼子急忙低頭歪身,堪堪躲過了對方的反擊。
隨後二人各自後撤半步,調整一下氣息後再次發起進攻,你來我往便戰在一處。
杜玉霖靠在“雪裡豹”上,欣賞著這精彩的對決。
同時他也一直在留意著“戰略地圖”,鬆洞軍營那邊並沒有出兵跡象,所以也就不著急撤退了。
這時,老黃牙徐春、徐子江和假和尚,也帶著二十幾個兵趕了過來,雖還不太了解情況,但見杜玉霖在那優哉遊哉觀戰,也就都老實地沒有上前。
徐春回頭跟徐子江嘀咕了幾句,徐子江便帶了七、八個人繞到路的南側,將齊藤孝治的退路徹底給封死了。
老黃牙想得雖然周到,但結果證明已無此必要了。
儘管那齊藤孝治的刀法不錯,但安慶餘的功夫還是要勝過他不少,要不是年輕人初次麵對生死對決有些拿捏不好火候,戰鬥恐怕還能再早幾招結束。
十幾個來回過後,齊藤孝治的出刀明顯淩亂起來,左劈右砍瞎亂捅,都被安慶餘輕鬆閃躲招架。
最後,安慶餘看準了齊藤揮刀過猛後露出的破綻,一斧頭砍到齊藤的右側肩胛骨的縫隙上,用力過於大了,使得整個斧頭都沒入了鬼子的後背中。
齊藤向前踉蹌幾步拉開距離,回過身惡毒的看著這邊。
安慶餘左手斧丟給右手,從懷裡又拽出了一把,在藤原還在倒氣的空隙間,幾個墊步就衝了過去。
他掄起斧頭左右開弓,兩把斧頭從上而下分彆砍入齊藤的左肩和右肋、左胯和右胯,最後狠狠剁入他的雙腳腳麵。
這套連招看得杜玉霖直點頭,果然是安家標配的三板斧啊。
齊藤的倭刀掉落到地上,整個人半跪在地上,身體都動彈不得,鮮血很快就浸透了他的全身上下。
此時的他,內心中都是不解和懊惱,明明自己突發奇想的奪島計劃,連軍部高層都被蒙在鼓裡,為何會在此遭到這莫名其妙的伏擊?
那邊帶頭的黑衣年輕人,他真的是特意從華國跨江過來埋伏自己的?完全沒道理啊。
可不管他是否理解,時間已經沒有多少給他了。
安慶餘回頭看向杜玉霖,詢問該如何處置這個倭國軍官。
杜玉霖麵色冰冷,隻在自己脖子那比劃了個“殺”的手勢。
安慶餘點頭,殺鬼子就該這樣,彆磨嘰。
他緩步朝齊藤孝治走去,而後者也明顯發覺了死神的逼近。
齊藤本想去抓刀,但周身是傷的他試了幾次都失敗了,索性也就不再試了。
他看向杜玉霖,語氣沉重的問道:“我能知道你的名字麼?”
而杜玉霖此時正蹲在一邊卸著齊藤軍裝上的中佐肩章,聽到這話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語氣平靜,“我叫華國人。”
聽到這個答案的齊藤眼中失去了最後的光芒,他吃力地將身體轉向東麵。
“天皇萬......”
“我去你娘的天皇。”
可還沒等他喊完,兩把斧頭便齊齊剁入了他的頭頂,血從他逐漸失神的眼睛流過,灌入嘴中,淌滿前心,隨後屍身向前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