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是巡防營來人了,白府二少爺白大冬親自出來接待。
雖說是二少爺,卻並不是大夫人所生。
杜玉霖打量眼前這清瘦的二少爺,也不由得感歎,雖兄弟同根,卻各有各樣啊。
那白大夏生的肥頭豬腦、滿臉橫肉,而這白大冬則正好相反,打眼看過去就像是個文弱書生,滿臉溫和的笑容。
他引著杜玉霖二人到了客廳,分賓主落座,仆人送上茶水。
杜玉霖這是第二次來了,上次黑燈瞎火的沒看仔細,今天這一瞅,白家確實是大戶啊。
屋內裝潢奢華,茶水質量上乘,連仆人的穿著也都很講究,看著這家底就不薄。
喝了口茶,杜玉霖先開口了。
“白管帶按理來講算是我的下屬,不想前幾日遇襲受傷,實在替他惋惜啊,本來該早來看望的,隻是軍營事務繁忙,才拖到了今天。”
白大冬一聽,自己那哥竟然還是這年輕人的下屬,對杜玉霖就更是恭敬了。
“哎呀,不礙事的,還是大人公務要緊。”
“白管帶身體恢複得如何了呀?”杜玉霖麵露關切。
“外傷都已經處理妥帖了,隻是這裡,”白大冬指了指腦袋,“始終是不清不楚的。”
“哦,可惜啊,”杜玉霖看向李景林,“那之前是多伶俐的一個人啊。”
李景林輕咳一聲,點點頭。
他在努力壓抑著自己想笑的衝動,這杜大人好能演,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多麼惋惜那白大夏呢,可那晚動刀時彆那麼狠啊。
又閒聊幾句,杜玉霖提出想去看一眼白大夏,也想再確定一下他是不是真的傻徹底了。
白大冬自然也不好拒絕,畢竟人家作為同僚來看望一場。
於是他在前麵引路,三人往側院走去。
雖然白家大少爺平時不太回來,但家裡還是留了個小院給他。
白大夏以前是娶過妻的,隻是後來被他給打跑了,也就一直沒再找。這回出了這麼大的事,搬到這裡也方便仆人照顧。
今天天氣不錯,白大夏被幾個仆人背出來,放到搖椅上曬著太陽。隻是他神情呆滯,沒了舌頭的嘴裡始終“嗚嗚嗚”的吭嘰著什麼。
白大冬率先走進院子,“大哥,巡防營來人看你了。”
見二少爺來了,三個仆人急忙小心翼翼地退到一邊。
杜玉霖和李景林緊跟著也走進院來。
白大夏的頭微微晃動著,嘴角偶有口水流出,僅剩下的那隻擱楞眼無神的看向前方。
忽然,他的視野裡便出現了一張和善的麵孔,那是杜玉霖正彎著腰朝他打著招呼呢。
“嗨,白管帶?是我呀,杜玉霖。”
二少爺白大冬也湊過來說道:“大哥,是杜大人專程來看你了。”
白大夏晃動的腦袋停了下來,那隻獨眼漸漸張大,身子開始繃緊,嘴裡“嗚嗚嗚”的發著聲音。
隻是過了一會,他便又神色恍惚起來,繃緊的身子再次萎靡了下去。
滴滴答答......
他的搖椅下麵,又濕了好大一片。
杜玉霖緩緩退到李景林旁邊,聳聳肩,表示這人“確定是完了”。
白大冬一臉抱歉的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