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匪的攻擊直到太陽落山才結束。
巡防營內是一片狼藉,大火燒毀了不少的帳篷和糧草,陣亡、受傷的士兵更是倒得到處都是。
根據杜玉霖的保守估算,這一輪進攻下來,張作相至少要損失一百五十人以上。
反觀馬匪,死傷可能還不到這個數的一半。
這就是為何在真實曆史上,張作霖入草原一年多才打退馬匪的原因。
這幫家夥就跟蚊子一樣忽聚忽散,糾纏過來是真讓人難受。
即便是到了最後,張的圍剿也不算是全功,因為首犯陶克陶胡最終還是在沙國間諜的幫助下逃亡到了國外,直到他1922年病死前,都仍在試圖幫助哲布尊丹巴建立大蒙國呢。
杜玉霖用手做槍狀,朝著得勝遠去的馬匪背影“biu”了一下,這回絕不會再讓你們給跑了,等著我的。
他緩緩退回到坡下麵,臟兮兮的“雪裡豹”迎著他過來幾步。
溫柔的摸了摸馬頭。
“彆著急,明天早上就回去,到時候好好給你洗個澡。”
然後他找了塊石頭,取出了肉乾、點心、小菜、小酒吃喝了起來,順手還丟出兩根胡蘿卜給雪裡豹吃。
吃飽喝足後,他又在空間裡掏了套厚厚的棉被裹到了身上,這草原晚上的溫度可不是鬨著玩的。
一切準備妥當後,他才靠著岩石閉上眼,打算到了後半夜再開始行動。
這麼多天的奔波,杜玉霖也是真的有點累了,這一睡就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
忽然,他感到了一絲胸悶,眼睛猛地睜開了,他大口喘著粗氣,額頭上有汗珠滾落。
剛剛的夢中,他置身於一間超級巨大的辦公室中,裡麵的工位一排排、一列列,一眼望過去都看不到邊際,而在他麵前辦公桌上的電子鐘上,時間已是到了淩晨三點。
果然,剛畢業那會做牛馬的經曆是刻骨銘心,即便穿越了時空,仍令他感到窒息啊。
緩了緩神,約莫時間還真就是在淩晨三點左右。
他將馬拉到遠一些的位置,將被子丟回到空間,在將周身整理了一番後,一彎腰朝巡防營那邊快速摸去。
借著夜色的掩護,他很順暢的就到了營帳外圍,裡麵靜悄悄的,甚至站崗的士兵都抱著槍打起了盹。
“態勢感知”立體圖一直都懸浮在視野的右上方,而那顆屎黃色的小點,就在中間的一處帳篷之中。
因為有“潛行者”天賦的加持,杜玉霖的視野清晰明亮、行動也輕若狸貓,他沒太費力就摸到了張景惠的帳外。
帳門口有兩名衛兵,但此時也都半蹲在地上,槍托駐地,腦袋不斷地來回搖擺著。
他足尖點地,輕輕地靠了過去,微微一側身,就那麼在二人之間滑進了帳內。
裡麵空間不大,張景惠此時就睡在地上,身體外裹了個大被子,隻露出那張圓得跟雞蛋似得的腦袋在外麵。
呼......呼......呼......
他呼嚕打得震天響,嘴巴有節奏地一張一合。
杜玉霖走到張景惠旁邊,一個沒提防,一股子口臭鑽入鼻孔,差點讓他嘔了出來。
他取出匕首,對著他的脖子橫豎比劃了幾下,隨即搖搖頭沒動手,太沒有新意了。
突然,他想起了之前在白城子殺特務時得到的那顆“氰化鉀”,這玩意還不知道是不是真好使呢。
意念一動,毒藥已經從空間轉移到了杜玉霖的手上。
他找準對方打呼的時機,就將小藥粒投進張景惠的嘴裡。
嗯,哼,咕嚕......
睡著的張景惠皺了皺眉,然後又抿了幾下嘴,一抻脖就將藥丸給咽了下去。
這回他是真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