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龍潭讓人回營牽出馬,拖著兩門炮來到了一處視野開闊的高地。
從這裡望過去,河對岸的倭軍營地是儘顯眼底。
此時天已經全黑下來,十幾名士兵拿著火把將周圍搞得燈火通明,完全不影響操作火炮。
倭軍大營裡此刻仍處於小混亂中,一隊隊士兵拿著火把裡出外進的好似在尋找著東西。
杜玉霖抿嘴一笑,找炮呢唄。
剛才留守在炮旁的幾個人都被他用雷管炸死了,嘎嘎新的四門炮就那麼憑空消失,換誰也肯定想不明白啊。
啊,其實還不止四門炮,還有兩把馬克沁重機槍也被他給順走了,若不是空間剩餘的容量不足了,他還想再多拿點東西呢。
四門炮、兩挺重機槍,他拿出其中兩門炮作為給馬龍潭的禮物也算夠意思了。
剩下的還得帶回去給曾寶奇看看,配合著係統發的設計圖,將來在白城就能造自己的大炮嘍,再說一下子都拿出來了他也不好解釋。
吳祿貞在靠左的那門炮前鼓搗著,調試一下這、擺弄一下那,隻是看向彈藥箱裡炮彈的眼神有些迷茫。
馬龍潭和三名管帶則靠後站著,他們對炮是完全外行,此時就隻能做觀眾了。
杜玉霖走到另一門炮一旁,彎腰將手伸進彈藥箱內。
這門75毫米口徑的“克虜伯”炮因為是早期型,所以采用的仍是分裝式炮彈,需要分彆裝入彈丸和發射藥筒才能射擊,如果沒有專門接受過訓練是很難處理的。
憑著頭腦中菅原的記憶,杜玉霖乾淨利落地將炮彈裝入火炮,完成了前期準備。
一旁的吳祿貞仍在發愣,他畢業時沙倭戰爭都還沒開打,並未直接碰過這門炮,對分裝彈的操作就更拿不準了,此時又擔心操作不慎會出危險,隻能不時地回頭看看杜玉霖怎麼做。
見人家弄好了,他倒也不死要麵子,雙手一攤。
“甘拜下風啊,杜大人對火炮何止是了解一點點啊。”
杜玉霖笑著過來,開始動手幫吳祿貞裝炮彈,並有意放緩動作讓對方跟著自己學。
“咱們今天啊,隻比打得準不準,裝炮彈不算數。”
幾下子折騰就弄好了,然後他退回到自己的炮旁邊。
“咱們來吧?”
“好,一人三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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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對岸倭軍營地。
大隊長岡崎壽此時已經從昏迷中醒來了,頭上、大腿上纏滿了繃帶。
大帳已經燒毀了一半,空氣中充滿了火藥的味道,地下一攤血跡裡夾雜著副官被崩掉的碎肉。
岡崎坐在剩下的那一半頂子下麵,怒目盯著麵前的士兵。
“你說,剛才有個少佐軍官來找我?”
“是的,他開口就問岡崎隊長在不在,好像與您很熟的樣子。”
“你看他的軍官證了嗎?”
“額,沒......沒有。”
“那現在他人呢?”
“不,不知道。”
岡崎憋得臉通紅,想衝過去卻疼得一咧嘴,隨後勾了勾手指讓那士兵到跟前來。
士兵低頭挪動腳步靠近,被“啪啪啪啪”連扇了十幾個嘴巴,嘴角頓時流出了血。
發泄了一頓後,岡崎壽深吸了口氣,麵色才稍微緩和,叫來了衛兵,吩咐將這玩忽職守的家夥看起來,等回總部了再處罰他。
這時,出去搜捕嫌疑人的騎兵隊隊長也回來了。
“報告,沒有發現任何可疑人物。”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岡崎眼珠子來回亂轉,帶走四門炮、兩挺重機槍,沒有個十幾二十人絕對做不到,騎兵隊隨後就追了出去,怎麼可能什麼都沒發現呢?
這次突襲太詭異了,除了剛才那士兵提到的“軍官”外,就沒發現任何其他的痕跡,可這武器的丟失和幾十人的傷亡卻是真實發生了的啊。
“會不會是對麵巡防營的人乾的?”騎兵隊長問。
“不可能,”岡崎壽輕蔑的擺擺手,“那群隻那廢物怎麼可能有如此能力?哼,就算大炮擺在他們麵前,恐怕都不知道該怎麼用呢,這一定是沙......”
岡崎突然住了口,側耳聽向了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