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往鬆洞的路上,第73聯隊的最高長官山田四郎仍舊無法相信麾下部隊已經全麵潰敗的事實。
一個步兵聯隊外加一個騎兵聯隊,兵力超過四千人的帝國軍隊竟然在一天之內就土崩瓦解了。
而擊敗他們的,不是先進的歐羅巴列強,也不是彪悍的沙國毛熊,而是平時最讓自己看不上的華國軍隊。
這次突襲間島,大久保閣下的整個計劃布置得都十分周全,先兵分三路、再前後夾擊,隻要消滅了馬龍潭的巡防營,便可順勢控製延吉廳及周邊的琿春、和龍等地,使此地成為朝顯駐屯軍介入東北的跳板。
可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三路部隊竟然被逐一擊破了。
尤其是最後對自己中路的這次合圍,那支從南麵突襲而來的黑衣部隊,到底是何方神聖?
這些問題,如小鳥一樣盤旋在山田四郎的腦袋周圍,讓他即便在逃命時也都顯得是那麼的心不在焉。
在山田身邊跟著的,是今天才剛上任的第一大隊隊長根岸健。
他的心情也同樣沮喪,原本以為今天是自己走向輝煌的起點,卻不想原來這出道即已是巔峰。
他甚至都沒有來得及跟幾名中隊長逐一交談,那些人便在下午先後戰死在了間島岸邊,如今的自己又變回光杆,第一大隊全都打沒了。
好不甘心啊,他本不該是一個人的。
不行,必須卷土再來才行,回去就請求大久保閣下再次發兵,以延吉當前的軍力,必然阻擋不住整個師團的進攻。
他的眼裡逐漸又燃起了希望,然後將視線落到了山田四郎的後背上,先說動他,再一起去找師團長。
想到這,他提了提馬的速度,拉近了與山田四郎的距離。
“山田閣下?”
突然的一聲叫,嚇了滿腦袋小鳥的山田一跳,他有些驚恐地看了眼後麵,除了根岸健外,便是副官和十幾名衛兵了。
“怎麼,華國人追來了?”
根岸健微微皺眉,對長官這種懦弱的反應有些不屑。
“啊,沒有,我隻是有點想法要和你談談。”
山田四郎長籲了口氣,稍稍心安的同時也察覺到了對方的那一絲輕視。
他在馬上挺了挺腰板,卻並未降低馬的速度。
“什麼話不能回去再說?”
根岸健操控著馬匹緊緊跟隨著,也沒在意對方語氣中露出的不滿。
“閣下,我認為此次我軍的失利極為不正常。”
山田四郎頭都沒回,更沒表示出好奇,隻是簡單丟了句“說下去”。
“有沒有可能,這背後有沙國軍方的支持?”
“何以見得?”
“剛才戰鬥時我留意了一下對方部隊的武器,他們不少士兵用的都是沙國的莫辛納甘步槍。”
“這很正常,”山田擺擺手,“這裡離海參崴不遠,從那裡得到沙國武器並不算多稀奇。”
根岸健碰了個軟釘子,隻能從另一個角度切入。
“那我們的東路的騎兵聯隊,到底是誰打敗的呢?”
“這......”
“據之前探查到的消息,延吉方麵能夠調動的軍隊主要有兩支,馬龍潭的四個營及南下支援的孟恩遠部。就算西路是被孟恩遠的巡防營阻擊,那東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