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住的小院離“富豐達”酒樓並不遠,十幾分鐘以後,他便帶著安慶餘和徐子江趕過來了。
他本想著讓良弼等在家裡的,可這位也是個愛看熱鬨的主兒,便也跟著一起過來了。
此時,酒樓門前站了不少人,有些一看就是從裡麵逃出來的食客,那臉上還帶著些驚慌,卻仍壓抑不住好奇心抻脖子往店裡麵張望著。
杜玉霖沒多說話,就從大門往裡麵走,剛巧就碰上一夥人正氣勢洶洶地押著幾個人往外麵來。
隻見前麵被押的幾人各個是鼻青臉腫啊,而跟在後麵的一群人則手拿著板凳腿、擀麵杖等各種“武器”,邊趕著人嘴裡還邊嚷嚷著。
“都老實著點啊,敢亂動老子還他媽削你們。”
“彆彆,兄弟們,這一切肯定是誤會啊。”
最前麵的人光顧著回頭彎腰答話了,結果差點就跟往裡走的杜玉霖撞個滿懷。徐子江眼疾眼快上前一擋,用肩頭將這人狠狠撞了出去。
“哎我去。”
那人的後背狠狠磕到了門框上,抬起臉後齜牙咧嘴露出一臉倒黴樣。
這要是在平時,他早就發飆了,可眼下剛挨完一頓揍哪還敢多廢話啊,老太太撞得他也不敢吱聲。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要說這幾個被往外趕的不是彆人,正是跟張海鵬他們一起來的六名手下。
就在剛才,他們正在大堂裡吃喝呢,突然就聽到樓上張幫統那雅間裡傳來了叫罵聲。
因為擔心自己大人出事便急忙起身往樓上跑,可沒曾想剛上去就被另一夥人從樓梯口那給踹得滾了下來,都沒等起身整明白這咋回事呢,那群人就衝下來將他們圍到中間。
這頓暴揍啊,他們覺得腦袋瓜子上麵跟放炮仗了一樣,腳底板、酒瓶子、板凳腿、擀麵杖都招呼過來了,轉眼間功夫幾人就被打得頭破血流、趴到地上嗷嗷亂叫著求饒。
本來剛才是蹲在大堂裡的,後來也不誰喊了一句“都整外麵去”,他們便被往外趕,這才差點撞到那黑衣年輕人。
後麵一個手拿著板凳腿的壯漢見有人擋道剛要開口訓斥,可在看清楚來人是杜玉霖,嚇得急忙把話給咽了回去,手中的東西也丟到了一邊。
徐子江一指那漢子。
“大林子,你乾啥玩意呢?喝點馬尿找不到北了是不是?當家的三番五次叮囑彆惹事。”
“是這些癟犢子先挑事的。”大林子一縮脖子,低聲辯解著。
杜玉霖一皺眉,抬手往裡麵擺了擺,示意所有人都進屋,然後點手叫來夥計。
那夥計見過杜玉霖多次了,知道這位是連蘇老大都敬著的大人物,哪敢怠慢,小跑過來點頭哈腰滿臉笑。
“爺,您有吩咐?”
“啊,我剛到還不清楚具體情況,但我看見外麵有不少客人受了波及,這樣,你出去跟他們說聲,今天的飯錢全免,要是哪受傷了也儘管講,醫藥費我一定拿。”
正說著呢,酒樓負責的掌櫃就過來了,一聽到這話急忙點頭。
“杜爺放心,這事就交給我了,肯定不會讓外麵有什麼閒話傳出去的。”
杜玉霖這才滿意地點點頭,往裡麵走去。
而就在此時,良弼也從門縫裡擠了進來,正好聽到杜玉霖交代的這番話,嘴角露出微笑一點頭,暗讚一聲“夠仗義”。
等幾人一進大堂,謔,一片狼藉啊,這跟剛打完仗似的。
張海鵬那幾個手下此時又蹲到了地中間,連頭都不敢抬一下。
杜玉霖冷冷掃了那個大林子一眼,便緊走幾步上前將他們扶起來,雖明知道他們的身份,嘴上卻還是打著馬虎眼。
“各位好漢受苦,你們這是從哪來啊?怎麼就跟我手下的人打起來了?這中間肯定有誤會。”
幾人聽聞這話才敢稍稍抬頭,眼中竟露出了一絲的哀怨神情,委屈得都讓人有些心疼。
開口的仍是剛才差點撞上杜玉霖的那人。
“這位小兄弟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