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霖少有的動了真氣,尤其是在知道城內的是新軍後就更是怒不可遏。
由於城內的突發情況,所以“雙河鎮”的南門處於完全開放的狀態,就連守門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於是杜玉霖帶著安慶餘、劉滿金和二百多彆動隊的士兵輕易地進入了城內。
城池的布局很簡單,一條主路通向鎮中心,兩側則是大片的院落,隻是越接往裡走房屋越緊湊、裝修也更工整些。
此時,四周仍舊不時傳來響聲,其間還伴隨著女人的哀嚎聲與孩子的啼哭聲。
杜玉霖側頭看向安慶餘,隻見這小夥子原本白淨的臉也泛起了紅暈,嘴唇緊緊地抿成了一條縫,眼角眉梢間裹挾著千層殺氣。
“咱倆分頭行動,你帶人去東邊,要優先救人,反正四個城門都封住了,也不怕這群王八蛋跑了。”
“是。”
安慶餘剛要離開,杜玉霖就又補充了一句。
“遇到抵抗或者確有惡行者,格殺勿論。”
“明白。”
說完,安慶餘先跟劉滿金囑咐了句“保護好杜大人”,然後就帶著一半的彆動隊員朝東邊而去。
杜玉霖也不再耽擱,帶上劉滿金、薛楠峰和剩下的士兵往西邊的院落湧去,每到一個街口就分派出幾名士兵去挨家查看,如果有受傷的就儘量救治。
由於有“態勢感知”立體圖的加持,所以杜玉霖分派起任務來極為準確、高效,沒有紅點的街道就少派點人,而有敵人的他就會親自過去親手解決掉,像這種小巷內的遭遇戰是最容易出問題的,能減少傷亡就儘量減少些。
轉眼間,杜玉霖就在三個院子裡解決了十幾名士兵,儘管沒能救下來所有的百姓,但他也儘力了的。
就在他奔向第四處有紅點的院子時,卻在半路發現一個滿身是血的漢子,正艱難地往南邊爬著,而他的手上還握著一把沾滿了鮮血的斧頭。
杜玉霖來到男人跟前停住,劉滿金立即翻身下馬過去扶住男人,順手從腰間摘下水袋遞了過去。
“兄弟,我們是奉天後路巡防營的,路過雙河鎮發現這裡出事了才過來的,你先喝口水。”
邊說,他邊將水袋口抵到漢子的嘴邊,小心翼翼地喂給對方一大口水。
緩了幾秒後,漢子才緩緩開口。
“後路巡防營?是在長春城打敗小鼻子的那個?”
“就是我們。”
漢子在得到確定答案後,猛地反手抓住了劉滿金的胳膊。
“我......我媳婦帶,帶著孩子往南麵跑了,你可......可有碰到?”
劉滿金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杜玉霖,然後才將自己的手壓在了漢子的手背之上。
“孩子是個小小子對不對?我們就是碰到她們娘倆才知道城內出事的,現在有人保護著很安全,你放心吧。”
哇......
漢子聞言這才丟開了另一手中的斧頭,抱著劉滿金的胳膊是嚎啕大哭啊,他本以為此生再也無法與妻兒相見,這種劫後餘生、悲中帶喜的情感不經曆是無法體會的。
這漢子便是那李木匠了,他在掩護妻兒離開後,便開始與另一個士兵纏鬥到一起,由於狠命架著對手的胳膊,所以那士兵在扣了幾下扳機後,也隻有一發子彈打到了他的大腿上。
也多虧了李木匠平日乾多了力氣活,所以在這場相持中取得了勝利,最後死命將斧頭切入了那名士兵的脖頸中,甚至因用力過猛生生將對方頭顱給割了下來。
在結束戰鬥後,想去尋找妻兒的心壓倒了一切,李木匠這才從家裡爬了出來,直到遇到了杜玉霖的隊伍。
在杜玉霖的提醒下,薛楠峰過來為他進行了包紮,同時李木匠也簡要講述了今晚的遭遇。
杜玉霖抿著嘴聽著,同時觀察著“態勢感知”圖上的局勢。
這時,李景林、額爾敦和白連魁的部隊已經到位,不但四個城門都被堵住了,還有大量士兵沿著主道開始從外往裡地對東、北、西三麵的院落展開搜索。
漸漸地,城內的槍聲變得密集起來,四麵八方都傳來了交火的聲音,原本在地圖上亂竄的紅點們也在不斷地消失著。
杜玉霖看向薛楠峰。
“包紮好後,就帶他去見媳婦、孩子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便一夾馬腹朝著最近有紅點的院落走去,劉滿金和彆動隊員緊緊跟隨。
薛楠峰一噘嘴,他肯定是不想被丟在這的,可杜大人的話又不敢不聽,就隻好加快手中的動作了。
幾分鐘後,杜玉霖便帶人來到一家燒鍋外,據“態勢感知圖”上顯示,後院的房子內竟然聚集著十多個紅點。
杜玉霖翻身下馬,從正門就衝了進去,劉滿金和十幾名隊員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