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鬼武”無牙倒下,他臉上的“逆鱗般若”麵具也掉落在地,露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臉,就跟絕大多數的倭國男人一樣看上去就很呆板、刻薄。
杜玉霖俯身撿起麵具,將上麵的血跡在屍身上擦了擦後就揣到懷中,這一刻他的收集癖又犯了。
周圍觀戰的幾人也算是把心放回了肚子,張作霖和馮德麟二人快步走了過來。
馮德麟用腳底板狠狠蹬了一下武士腦袋。
“屁的鬼武,我看武也真不行,結果就剩下鬼了吧?這東北還在咱手哪,輪不到你們這群狗日的耀武揚威。”
跟老馮相比,張作霖卻更驚訝於杜玉霖這一身功夫,他剛才可是親自與這鬼武動過手的,說什麼武器不公平那都是扯淡,一交上手他就知道自己絕不是那人對手,不過是事逼到那了,他也隻能拚死硬扛而已。
而這也就更顯出了杜玉霖的厲害了,這交手才幾個照麵啊,那小子就憑手中的破刀、短斧將這鬼武給宰了?就說那斧頭啥時候拿在他手中的自己硬是沒看出來,這手法得多邪乎啊?
經此一事,老張心中對杜玉霖的佩服就又加深了一層,之前他見識過這家夥的槍法,如今看這身武功更是深不可測啊。
他剛想說幾句關心話,卻見杜玉霖豁然起身,目光死死盯向了南廣場的方向。
誇誇誇誇......
整齊的腳步聲從那邊傳來,無數人影在黑暗的街道儘頭若隱若現。
張作霖和馮德麟都掏出了手槍,踏前一步站到了杜玉霖的身前,大有有危險他們先扛下的意思。
而在這時,一直尾隨在遠處的“彆動隊”隊員也都現了身,十幾人拔出槍站到了杜玉霖等人身後,還有幾人更是直接上了房頂,在找好了合適位置後將槍口指向前方。
徐子江快步走到杜玉霖身邊。
“當家的,許老大已經帶著一營往這邊來了。”
杜玉霖點了點頭,關於這點他已然在“態勢感知”圖上看得清楚,大量的綠色圓點正經過“西公園”向中心廣場行進中,,最多不超過五分鐘就能趕到這裡了。
“讓兄弟們保持冷靜,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擅自開槍。”
“是。”
徐子江一躬身便退下去傳達命令了。
杜玉霖自然不會讓自己在這種場合下顯得退縮,所以也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與張、馮二人平行的位置站好。
而這時對麵來人也已能看得清楚了,他們身上穿的正是倭國“獨立鐵道隊”的軍服。
先頭部隊在到了“朝日屋”的門前北側停下,迅速散開後舉起了手中“三八式”就瞄向了杜玉霖幾人,帶隊的尉官嘴裡還嘰哩哇啦的說著什麼,大概是讓他們“不許動”的意思。
這可把周圍的店家們都嚇壞了,即便是倭國商人,在軍隊麵前那也不過是隨時可被拋棄的螻蟻而已,於是趕緊將窗戶板上上、店門關好,連頭都不敢露出來一點啊。
最犯難的自然是那朝日又吉了,事就出在自己的店裡,甚至麵前還躺了一名沙國人,哎呦,他不由得埋怨自己咋這麼倒黴哦,看來這華國東北真不是啥好地方,以後找個機會回國算了呀。
馮德麟、張作霖和杜玉霖幾人那都是經過大場麵的,這點壓力自然還嚇不到他們,被上百支槍指著,他們仍舊是彼此看看後臉上掛起一絲嘲笑。
杜玉霖腰板一挺,用華語朗聲說到。
“我是奉天後路巡防營統領杜玉霖,身邊這二位則是我的同僚,前路巡防營統領張作霖、西路巡防營統領馮德麟啊。今晚我三人閒逛來到此處吃飯,正巧遇到有歹人當街行凶,這才出手阻攔。我所說皆為實話,不信你們可派人問問這朝日屋的店主。”
說著,他還特意指了指朝日又吉,嚇得店主就是一縮脖。
杜玉霖之所以要一上來就報出身份,就是在防備著小鬼子來個突施冷箭,在把他們打死後再說這是一場誤會,那可是倭國人常用的計謀啊。
一時間場麵有些沉悶,杜玉霖幾人這邊昂首站立,而倭國士兵那邊也仍是舉槍不退,空氣仿佛就要凝結了一般。
而就在這時,西邊一條小道那“啪啪啪”傳來了三聲槍響,有人高聲喊道。
“四弟莫慌,為兄來也。”
緊接著幾匹戰馬由遠及近狂奔而來,飛也似的到了杜玉霖身前,來人正是一營管帶許彪和他的步兵隊隊長宋大宇啊。
由於來勢過猛,戰馬被狠拉韁繩後前蹄高高抬起,發出了“唏哩哩”的嘶鳴。
許彪也管不了許多了,從馬上一躍而下就趕到了杜玉霖麵前,拉起他翻過來調過去的檢查幾遍,在確認沒受傷後這才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