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任望著天上飄來的熱氣球,整個人都像是被混凝土給澆築了一遍似的,徹底石化。
愣在原地是一動不動。
良久,張任用著顫抖的手指著天上
“這對麼!?
這合理麼!
這仗還能不能打了!”
他就想正兒八經的打場仗怎麼就這麼難!
三個月時間,袁耀徹底顛覆了他對於戰爭的一切認知。
從函穀關開始,他知道了炸藥包。
行,沒問題,他有二十萬大軍呢,穩定好軍心,把他們的炸藥包耗沒,這函穀關他拿下來了。
到洛陽以後,他知道了火炮。
行,依舊問題不大,不就是能精準打擊三裡外的目標麼。
不就是一輪炮擊打掉益州一年的收入麼。
他撤兵還不行麼?
他撤到風陵渡,就想著用天險防守,這下對麵總沒辦法了吧。
嘿!
他上天了嘿!
張任的表情有些癲狂,鄧賢滿臉擔憂的問道
“將軍您沒事吧?”
“沒事。”張任擺擺手,嘴角不自然的抽動著
“沒個鏟鏟!”
張任忽然原地跳了起來
“我他個,我日他仙人板板!
打不打!你袁耀到底打不打了!
你帶兵渡河啊!
你上天什麼意思!
我!”
張任的精神徹底崩潰,但其實不光是他,益州軍士兵的精神也崩的差不多了。
張任經曆的還是從更高層次去看的,說白了他沒有親身去最前線經曆這些事情。
當把視角放到普通士兵身上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個角度了。
一個普普通通益州軍士兵,滿懷壯誌的衝到函穀關下,本以為迎來的頂多是滾石檑木或者大糞。
卻不曾想掉下一個麻布包來,然後這個麻布包爆炸開來,炸死了十餘人。
當好不容易活下來打下函穀關的益州軍士兵前往洛陽,企圖用投石機打碎洛陽城牆,卻發現鋪天蓋地的全是大鐵球。
他們是進攻方啊!
被打的連頭都不敢抬!
等火炮停下,抬起頭,迎麵看見的是重騎兵的鐵蹄。
他們的士氣早就崩了好幾輪了,要不是張任一直強調不跑的話就會死,不設置好防線就會死,他們早就崩潰了。
生死危機就像是一根鞭子抽著他們不斷工作。
到現在,心中本就岌岌可危的那根弦總算是在看見敵軍飛上天的那一刻徹底繃斷了。
這都不是高分段掉進魚塘局裡去炸魚了,這是高分段衝進魚塘局,把水直接抽乾了,直接撈魚生吞活剝。
不少益州軍士兵跪在地上不斷朝著天上的熱氣球磕頭,口中高呼神明彆崩我。
他們徹底放棄了,敵軍不是人,要麼是魔鬼要麼是神明。
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更大概率應該是惡鬼。
天上的袁耀拿望遠鏡看著,不由得眉毛一挑
“怎麼回事,還沒等著開炸怎麼就都跪了。”
“那,主公,咱們還炸麼?”
“炸啊!看誰不跪就炸誰!”袁耀一眼就看見了下麵站直了身體,仰頭指著天在罵街的張任
“就那小子,我好想聽見他罵我了,炸死個龜孫!”
周邊幾個熱氣球的士兵連忙抽出了炸藥包,點燃引線後向下扔去。
張任皺眉看著天上跳下來的東西
“怎麼看著這麼眼熟呢?”
鄧賢瞪大了眼,一把將張任推倒在地
“炸藥包!!!!都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