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腹摩挲著青銅虎符的紋路,輻射灼燒的刺痛感在視網膜上炸開一串血紅的倒計時。
羌笛聲突然拔高三個音階,王虎的彎刀在喉結處壓出新月狀血痕。
"我是你未來三十年最劃算的投資。"我屈指彈在刀麵上,金屬震顫聲驚飛了蘆葦叢裡的夜梟。
曾瑤的指尖在背後畫完最後一個符咒,幽藍電弧順著我的脊梁骨竄進虎符。
信使的熒光殘肢突然抽搐著爬向祭壇,那具半透明的軀體在月光下分解成無數磷火。
王虎的親衛剛要阻攔,最前麵的壯漢突然捂住喉嚨——他脖頸處浮現的狼頭刺青正在啃噬皮肉。
"彆碰那些光點!"我拽著曾瑤暴退三步,虎符在掌心燙出焦糊味,"這是釙210同位素衰變鏈,你們管這個叫...呃,蝕骨咒?"
對岸藍火轟然暴漲七丈,賀拔嶽的青銅麵具被映得鬼氣森森。
他手中骨杖指向我們這邊時,我視網膜上的全息投影突然跳出個骷髏警告標誌——空氣中的α粒子濃度正在突破致死量。
馬蹄聲就是在這要命時刻撕裂夜幕的。
第三個信使栽進火堆時,他胯下的戰馬已經露出森森白骨。
王虎的親衛隊長想要扶他,被我甩出的匕首釘住袖口。
"都彆動!"我扯下曾瑤的披帛纏住口鼻,"那匹馬在釋放β射線,不想腸穿肚爛就退到上風口。"
王虎的刀終於撤開半寸,他鷹隼般的目光掃過正在融化的馬屍。
信使懷裡跌出的羊皮卷被夜風掀開,朱砂繪製的行軍圖正在滲出藍紫色黏液,洇染出"東海王"與"李"字交織的詭異圖騰。
"報——!"第四個信使的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他舉著半截熒光手臂指向西北方,"三十裡外發現李霸殘部,他們在...在挖邙山皇陵!"
曾瑤突然攥緊我的手腕,她簪子上的蜂鳴聲與我的蓋革計數器產生共振。
我眯眼看向羊皮卷,知識洞察眼自動解析出夾層裡的暗紋——李霸那孫子居然用洛陽紙貴的手法,把《齊民要術》的防蝗篇改成了屍瘟培育術!
"王首領。"我甩開黏在指尖的放射性黏液,從袖中抖出個竹筒拋給他,"勞煩派人往東南方三裡處的柏樹林,把我埋在那兒的"煙花"搬來。"
當李霸帶著兩百多具行屍走肉衝破柵欄時,我正在調試用青銅鑒改裝的凸透鏡陣列。
月光經過十二麵銅鏡折射,在曾瑤的水晶簪上聚成刺目的光斑。
"姓陸的!"李霸騎著的屍馬眼眶裡爬出熒光蛆蟲,"你以為用王虎的狗當靠山就能......"
我抬手打了個響指。
預先埋設的絆馬索突然彈起,浸泡過磷粉的麻繩在夜風中燃起幽綠火焰。
衝在最前的屍兵撞上光斑,他們體內的放射性物質瞬間被激發,炸成漫天藍紫色煙花。
"這叫伽馬射線暴簡易版。"我摟著曾瑤躍上了望台,看著下麵亂作一團的熒光喪屍,"當然你們可以理解為...天罰。"
曾瑤突然按住我正要發動洞察眼的手,她掌心的溫度燙得異常:"公子,西北角那三個穿蓑衣的,他們身上有賀拔嶽的屍蠱蟲。"
我順勢將她鬢邊碎發彆到耳後,順勢啟動金手指。
視網膜上閃過那三人今晚的記憶碎片——李霸跪在賀拔嶽的骨杖前生吞蠱蟲,河對岸的祭壇下埋著刻有"洛陽瘟神"的青銅樽。
"王首領!"我朝正在砍殺喪屍的王虎喊道,"留那三個蓑衣人活口,他們肚子裡有......"
話音未落,三道血箭衝天而起。
蓑衣人自爆產生的綠色膿液濺在木柵上,竟腐蝕出"八王"字樣的孔洞。
王虎的彎刀插在最後一個蓑衣人天靈蓋上,刀柄的狼頭正在吮吸腦漿。
"陸公子要問什麼?"他甩掉刀上的穢物,狼頭刺青泛著饜足的紅光。
我盯著正在融化的屍塊,突然笑出聲:"沒什麼,勞煩把東南角那堆陶罐搬到河邊——記得用浸過醋的麻布包著手。"
當李霸瘸著腿從屍堆裡爬出來時,我正指揮眾人往陶罐裡灌石灰。
曾瑤的簪子突然發出七短三長的蜂鳴,這是她自創的摩斯密碼——河對岸的藍火正在向這邊蔓延。
"陸塵!"李霸的獨眼裡湧出熒光黏液,"你以為贏了?
賀拔大祭司已經喚醒邙山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