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想要古籍?那就進來拿吧!”我對著石門大吼,聲音在空曠的密室裡回蕩,帶著一絲決絕,也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話音剛落,我就後悔了。
石門外短暫地安靜了幾秒,緊接著,是更猛烈的撞擊聲,伴隨著張麻子那令人厭惡的狂笑:“哈哈哈哈!敬酒不吃吃罰酒!兄弟們,給我砸!把這破門砸開,老子要活剮了這小子!”
該死!我怎麼就這麼衝動!這下好了,徹底把退路給堵死了。
我緊緊攥著手中的古籍,掌心已經滲出細密的汗珠。
古籍的紙張有些發黃,散發著淡淡的黴味,觸感粗糙,卻又莫名地讓人感到一種沉甸甸的重量。
“轟——”又是一聲巨響,石門上的裂縫更大了,甚至有碎石塊簌簌地往下掉。
我聽到了曾瑤的哭喊聲,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仿佛就在耳邊。
我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疼得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迅速地掃視著密室。
這間密室不大,除了石桌石凳,就隻有牆角堆放著一些雜物,看起來像是很久沒人用過的東西。
難道真的沒有彆的出路了嗎?
我焦躁地在密室裡來回踱步,腳下的石板發出沉悶的“咚咚”聲,更增添了幾分壓抑。
“陸塵!陸塵你在哪裡?!”曾瑤的聲音已經嘶啞,帶著濃濃的哭腔,一聲聲,像是刀子一樣割在我的心上。
我猛地停下腳步,眼睛死死地盯著牆角的那堆雜物。
等等!那是什麼?
我快步走過去,撥開那些破舊的木箱和布滿灰塵的陶罐,一個黑乎乎的洞口赫然出現在眼前!
這……難道是……
還沒等我細想,石門轟然倒塌,揚起漫天塵土。
“哈哈哈哈!我看你往哪兒跑!”張麻子那張醜陋的臉出現在門口,得意洋洋地笑著,露出一口黃牙。
他身後跟著一群凶神惡煞的土匪,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殺氣騰騰。
完了!我心中一沉,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
“陸塵!”曾瑤的尖叫聲刺破了嘈雜,她被兩個土匪死死地按在地上,動彈不得。
慧明大師也被幾個土匪圍住,他手持禪杖,勉力支撐,臉上卻毫無懼色。
“張麻子!你敢!”我怒吼一聲,聲音嘶啞得幾乎不像自己的。
張麻子獰笑著,一步步朝我逼近:“陸塵,你也有今天!識相的,乖乖把古籍交出來,老子還能給你留個全屍!”
他身後的土匪們也跟著起哄,發出陣陣怪笑,像一群餓狼盯著獵物。
我緊緊地護住懷裡的古籍,眼神冰冷地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知道,今天這一劫是躲不過去了。
張麻子帶來的這些人,明顯比上次那些烏合之眾要強得多。
他們動作整齊劃一,配合默契,顯然是經過專門訓練的。
幾個土匪率先衝了上來,揮舞著手中的刀,直奔我的要害。
我側身躲過,順勢一腳踢中一個土匪的胸口,將他踹飛出去。
但更多的土匪湧了上來,我雙拳難敵四手,很快就落入了下風。
“小心!”曾瑤撕心裂肺地喊道。
我感到背後一陣涼風襲來,下意識地想要躲避,但已經來不及了。
一把刀狠狠地砍在了我的肩膀上,劇痛瞬間傳遍全身。
我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鮮血順著傷口湧了出來,染紅了我的衣衫。
我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在迅速流失,眼前一陣陣發黑。
“陸塵!”曾瑤的聲音裡充滿了絕望,她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往下流。
“放開她!”我嘶吼著,想要衝過去救曾瑤,卻被幾個土匪死死地纏住。
慧明大師也在奮力抵抗,他揮舞著禪杖,將幾個土匪逼退,但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傷。
“阿彌陀佛……”慧明大師口誦佛號,聲音低沉而悲憫。
看著曾瑤那張梨花帶雨的臉,我的心如刀絞。
是我害了她,如果不是我,她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對不起,曾瑤……”我喃喃自語,聲音低不可聞。
難道,這就是我的結局嗎?
不!我不甘心!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不能就這樣死去!
我強忍著劇痛,拚命地想要掙脫土匪的包圍,但一切都是徒勞。
就在我快要絕望的時候,我看到曾瑤的眼神變了。
她的眼睛裡不再是恐懼和絕望,而是一種決絕,一種瘋狂。
她猛地張開嘴,狠狠地咬住了按住她的那個土匪的手臂。
“啊!”土匪慘叫一聲,鬆開了手。
曾瑤趁機掙脫出來,撿起地上的一塊碎石,朝著另一個土匪的頭上砸去。
“臭娘們!找死!”那個土匪被砸得頭破血流,他怒吼一聲,舉起刀就要砍向曾瑤。
“不要!”我目眥欲裂,發出一聲絕望的嘶吼。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個黑影突然從旁邊竄了出來,一腳踢飛了那個土匪手中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