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聽此言,
跪在地上的程婉兒以及一旁的陳嵐都是眼中閃出希冀的光芒,
心裡都是清楚,
程萬裡這是要開始考驗方長了,
隻要過了這關,那這事也就基本穩了,
兩女都是齊齊將目光投向方長,
見此,正處於爆發邊緣的方長,也是壓製住心中的火氣,
仍舊是躬著身子,低著頭,
將手中的茶水又抬的高了幾分,
這才很是謙卑的回答,
“小子名叫方長,來日方長的方長!”
程萬裡隻是斜眼瞥了一眼方長,臉上並沒有絲毫的動容,
“那你.......是何方人士,年歲幾何,家中長輩操持何業?”
“額......小子是南方人士,過些時日就滿十八了!眼下......眼下家中並無長輩!”
方長穿越前就是南方人,而且父母都還在另一個世界,沒在這邊確實是沒有長輩,
如此說倒也是並沒有摻假,
隻是這話落在程萬裡耳中卻是變了味道,
在這個交通不便的時代,父母在都不遠遊,更彆說同方長這般背井離鄉橫跨南北,
下意識的就以為方長是家中遭難,雙親故去,這才隻身一人來到北地討生活,
一想到對方年紀輕輕就能拉起這麼大一股勢力,此刻對方長倒也是多了幾分讚賞。
隻是麵上依舊是板著一張臉!
方長得到程婉兒的手段著實不光彩,程萬裡也是心中有氣,
此番考驗方長自是不會太早給對方好臉色,
“那你可識文斷字?”
“小子不才,倒也讀過幾年書!”
開玩笑他方長怎麼說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學生,論文化,在座的都是弟弟!
隻是方長謹記張貞娘和陳嵐的叮囑,儘量的讓自己謙卑,
聽到方長的話程萬裡並不意外,
因為方長如今這模樣,活脫就是一個白淨書生!
但程萬裡卻是冷哼一聲,
“你既讀書識字,是個讀書人,想來也是受聖人教化,知聖人禮儀,
又為何做出強取豪奪,欺辱女子這等為人所不恥的行徑!
你是沒學好,還是.....沒教好!”
程萬裡這話無疑是指責方長,作為一個讀書人,卻做出這種強取豪奪有辱讀書人的事,
那一句沒教好,更是深意拉滿,
所謂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程萬裡既是指責教書先生沒有教好方長,
其中也不乏責備方長的長輩沒有教好方長的意思,
在座的程婉兒和陳嵐都是有著玲瓏心思的聰明人,
自是能明白程萬裡這話中的意味,
也知道方長心氣高,
更是隱約的知道,方長因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有家不能回,隻能日日思念家人!
所以此刻兩女都是心頭一緊,
陳嵐此時自是不能插嘴,所以隻能在一旁望著方長心中焦急,
程婉兒則是挪著膝蓋靠近了程萬裡,淚眼婆娑的看向對方,
“爹.......!”
隻是爹爹兩個字還沒說完,卻是被程萬裡狠狠的瞪了回去,
程婉兒被瞪的心頭咯噔一下,隻得再次低著頭哽咽出聲,
程萬裡自是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重,但為了程婉兒他必須唱這個黑臉!
方長此刻仍舊是躬著身子,但卻是陷入沉默,沒有回答,
隻是那一直在略微晃動的茶盞此刻罕見的停止了晃動,
此刻方長壓著頭,沒人能看到方長臉上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