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絲絲綠芽自枯枝上綻放,
山林間的積雪開始融化,
扈磊和阿大領著眾人在山林間行進著,每個人的褲腳都滿是泥濘,
這一日,傍晚時分,
眾人抵達扈家莊附近時,夜幕還未落下,
為了避免被扈家莊的人察覺,阿大並沒有領著眾人跟著扈磊直接進莊,
而是讓眾人潛藏在附近的山林中,
由扈磊先回去通知,然後等完全入夜再想辦法接他們進莊,
扈家莊,扈有德宅院大廳內,
扈有德臉色沉重的坐在主位上,聽著扈成的彙報,
“父親!
這幾日祝家莊和李家莊那邊動靜都不小,而且兩家來往頻繁,
看這樣子,他們是已經達成了共識,準備兩家合力針對我們扈家莊!”
說到這裡扈成重重的一拍桌子,
“這李家莊的李應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在這個時候配合祝家莊一起對我們發難,
真是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主座上的扈有德滿眼無奈的歎息一聲,
“牆倒眾人推,如今這世道哪有什麼情義可言,
弱肉強食!
這怪不了彆人,隻能怪我們扈家莊太弱!”
扈有德緩緩站起身,走近了扈成,
“以我們扈家莊如今的實力,斷然是擋不住他們兩家合圍的,如此下去也隻會是無謂的犧牲,
明日你就帶著莊子裡的年輕人逃吧!
能逃多遠是多遠!”
像扈家莊這種大姓氏聚集的莊子,都是要經曆好幾代人,才能壯大大到如今這個規模,
眼下要放棄好幾代人打拚下來的基業,
在這個時代,無疑是不可能被宗族禮法容忍的,
扈有德能如此說,已然是到了走投無路的地步,
聽到這話的扈成心中頓時一顫,下意識的站起身,
“父親,這怎麼行,就算是要逃我們也該一起逃啊!”
扈有德抬起滿是褶皺的手,拍了拍扈成的肩膀,
“這祝家莊攻打在即,若是莊子的人一下全跑了,他們一定會發現到時候若是追了過來,
這樣逃跑就失去了意義,
況且我們這些人,
老了!
落葉歸根,不想再離開家了!”
扈成感受著肩膀上那隻枯瘦的手掌,此刻隻覺得異常沉重,
當即就紅著眼跪了下來,
“父親..........!”
扈有德滄桑的眼眸也有些濕潤,提起一口氣,這才嚴厲出聲,
“不要哭!
站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