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款待的宴席,方長並沒有含糊,
雖不說多麼的豪華豐盛,但怎麼也和差掛不上邊!
陳宗善畢竟也是如今這大宋朝堂上難得的幾個賢良之一,這麼一頓飯,對方還是當得起的!
兩人獨飲的宴席上,方長和陳宗善都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著酒,直到酒過半程,都沒有說上兩句話!
打量著正在飲酒,稍顯愜意的方長,陳宗善也再次確定了對方就像宿景說的,對自己並沒有敵意,
猶豫片刻,還是開口詢問道,
“閣下,閣下既是接了聖旨,那.....這招安....!”
方長放下茶盞,並不打算有所隱瞞,看向陳宗善,淡淡一笑道,
“不瞞大人,我....是不會離開梁山的!
不過大人儘管放心,朝廷既然如約給了銀錢,我自然也會如約放人!”
這個回答並沒有出乎陳宗善的預料,
梁山一開始就是這般打算的話,那麼一切的所做所為也就解釋得通了!
而對方之所以平靜的接過聖旨,想來,其中也不乏是為了他回去複命做的考量,
畢竟隻要梁山之人接了聖旨,那麼他招安的任務在麵上也就完成了,
之後梁山之人不去東京聽封,那一切罪責都在梁山,於他陳宗善不會再有多少的牽連!
他們素昧平生,可這不經意間卻滿是善意,
陳宗善總算明白了此前宿景篤定他此行無憂的原因,
同時也清楚了宿景為何如此看重眼前之人,
就這簡單的接觸下來,他也有了和宿景同樣的心思!
有能力,又有才華,且心懷良善,隻是走錯了路而已,
若是真能勸眼前之人,走上正途,確是一樁美事!
停頓片刻,陳宗善理了理措辭,繼續開口道,
“老夫知你是個良善之人
此番聖上確是誠心招安於你,你若赴京便能得以官身,
宿大人一直都對你讚賞有加,以你的才乾,有他的提攜照拂,他日前途無可限量,又何必執意屈居這一隅之地呢!”
陳宗善的話和昔日宿景說的如出一轍,都是情真意切的勸導,
方長雖是不會聽從對方的建議,但這份善意還是讓的他心頭一暖,對於陳宗善也多了幾分親近之感!
嗬笑著搖了搖頭,
“大人的好意,我心領了,
隻是,人做過的事,是無法完全抹去痕跡的!
我殺了朝廷這麼多將士,又從皇帝那裡索要了這麼多銀錢,您說,這封招安詔書有幾分是真心的!”
陳宗善聞言,陷入了沉默,這些細節他倒是沒有考慮過,
畢竟君無戲言,
聖上既然都降旨招安了,想來此前種種自然都一筆勾銷,
如今聽到這話,他才發現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摒棄掉情緒之後的理想情況!
若是聖上心中一直不滿此事,那對方這無異於自投羅網!
“況且,我曾與那高俅,蔡京都有過一些過節,如今又是把這童貫給得罪死了!
我要是去東京,哪還能有個全屍啊!”
方長搖頭一笑,又自顧自的飲了一杯酒!
陳宗善再次陷入了沉默,
蔡京,童貫,高俅,如今整個的朝堂多數都是這三派的官員,
任何人得罪一個,在朝堂之上便已舉步維艱,
眼前之人和他們三個都有過節,
這確實....已經再沒什麼好說的了!
兩人就此自酌自飲了好幾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