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奕下意識攥住繡春刀的刀柄,指節被捏得發白。
這些話,全都是謝奎在警告威脅他。
墨鴉見狀心生怒意,可她隻是一個身份低微的殮屍人而已,還不敢公然去得罪謝氏的一個管家。
所以,她隻好低聲勸道:“他在故意激怒你,隻要我們走了,他就不會再對這歌姬動手了。”
周圍的人看見這場暴行心有不忿,可聽到‘琅琊謝氏’四個字,紛紛低下頭,唯恐惹禍上身。
其餘的清倌人、紅牌歌伎不忍心瞧那女子被打,不禁扭過頭去,歎了口氣。
這世道,女子備受輕賤,命如草芥啊……
旁邊的謝三爺跟王琳也是一副悠然的模樣,完全沒將這件事放在心上。
一個青樓的歌姬而已,打就打了,隻要沒打死就行。
真要是打死了,那又如何?
“琅琊謝氏”這四個字,便是一塊免死金牌!
謝奎一腳將歌姬踢到一邊,滿臉不屑地吐了口唾沫。
“賤人,老子今天要將你扒光了,讓大家看看你這身子到底有多少乾淨?”
“楚大人,你覺得我這個提議怎麼樣?”
提議你老母!
楚奕的眼神變了。
老子重生回來,不是繼續來當個窩囊廢受氣的。
我是來鏟除五姓,用你們的屍骨爬上高位,做那萬萬人之上的!
想到這裡,他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衝了過去,一腳狠狠將謝奎給踹飛了出去。
“啊呦……”
謝奎猝不及防下,重重摔在地上。
他捂著腹部,疼得齜牙咧嘴,眼中滿是怒火。
“楚奕!你個狗雜碎膽敢傷我?你將我琅琊謝氏當什麼了?”
楚奕冷冷一笑,懶得跟他廢話,直接用刀背狠狠抽在了他的嘴上。
“啪!”
謝奎滿嘴牙齒混著鮮血都被打掉了,疼得要死。
他掙紮著想要爬起來,卻被楚奕一腳踩住胸口,動彈不得。
“你,你瘋了……”
楚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驚懼不安的謝奎,眼神森寒,聲音如同刀鋒般冷冽。
“安興八年,你強占渭北民田一千頃,私改魚鱗圖冊!按律當徒三年,罰銅三千斤!”
“安興五年,截漕糧充私庫,斂財三十萬兩,滅張二狗等十一人!按律該腰斬!”
“安興六年,你三年買通十六名訟師作偽,致使十八戶家破人亡,按律該黥麵流放!”
“謝奎,你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