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蕭隱若那蒼白的修長玉指輕叩輪椅扶手,聲音冰寒似鐵,刺得人心頭微顫。
“他,逃不掉的。”
隨即,她又冷冷看向被帶進來的王琳,瞧著那沒了一半頭發的滑稽模樣,唇角處勾起了一抹譏笑。
“王中丞,這是什麼造型?挺彆致的啊。”
登時,王琳那張臉氣的漲紅。
他今晚顏麵掃地,對這死瘸子更是恨之入骨。
若不是她放縱楚奕這條瘋狗亂咬人,自己何至於此?
“蕭指揮使,本官乃是禦史中丞,就算有罪,那也是要禦史大夫來定罪處置,你無權派人來抓本官。”
他強行壓下那一腔怒火,又挺直腰板,試圖用朝廷規製,來壓製蕭隱若。
“本官現在要你送我回去,還不快叫人解開本官身上的枷鎖!”
聞言,楚奕眼底儘是嘲弄,立馬開口譏諷了幾句。
“王琳,禦史大夫是你堂兄,那些個殿中侍禦史,多是你的族弟子侄門生。”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整個禦史台大半全是你王氏的人。”
“叫禦史台去定罪,最後能定什麼卵東西來?”
王琳表情陰鷙的狠狠瞪了眼楚奕,今晚,他所有的顏麵與尊嚴全都毀在了這狗東西手上!
等今晚逃過這一劫,定要不惜一切代價的弄死他!
“楚奕!本官在跟蕭指揮使說話,你一個小小百戶也敢插嘴,你眼裡還有沒有你家指揮使?”
“還是說,你可以代表整個執金衛?”
突然,一句淡漠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對,本官說的,他楚奕可以代表我整個執金衛,王中丞,你是有什麼意見嗎?”
王琳嘴角不由得狠狠一抽。
這個死瘸子,居然這麼護著楚奕,真是該死!
蕭隱若無視這蠢貨,又看了眼那群被捕的高官,發出了冷冰冰的質問:
“誰給你們的膽子,衝擊北鎮撫使司詔獄的?”
那些官員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王琳,就說不是什麼地方都能亂衝的,你看這叫什麼事?
今晚,他們還能平安走出去嗎?
王琳卻是暗想這死瘸子就算膽子再大,也不敢不經過三司會審就殺自己,更何況自己背後還靠著太原王氏。
有了這個念頭,他的底氣就更足了,顯得更加的有恃無恐。
“蕭指揮使,今晚這件事,你隻要將楚奕交出來抵罪,一切就都好說。”
“本官在這裡做主,肯定不會連累到你。”
他頓了頓,眸中閃過一絲得意。
“否則,等王相回來了,本官看你怎麼收場?”
楚奕直接冷笑了一聲,並無半分懼意,反而目光更加銳利。
“你犯了罪,本官抓你,有什麼問題嗎?”
“交我抵罪,抵你媽個頭!”
“你這麼能,怎麼不把你媽從墳裡挖出來,給你兒子去抵罪?”
王琳被罵的惱羞成怒,差點想上去弄死這狗東西。
但很快,他又擺出了一副王公大卿的倨傲模樣,十分的趾高氣揚。
“哦,你是說我擅闖詔獄這件事對吧,但若非你們執金衛汙蔑我兒傷人,本官怎麼可能進去?”
“對了,你們執金衛現在抓人都不講究證據,本官還要去陛下那邊彈劾你們!”
“證據?”
蕭隱若聽到這兩個字,驀然發笑了出來,隻是那笑聲有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