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
謝靈蘊的臉色越發蒼白,羞愧得幾乎無地自容。
她慌亂地低下頭,手忙腳亂地撿起散落在地的衣裙,緊緊遮住自己雪白的酮體。
但更多的,是想遮住自己支離破碎的嫡女尊嚴跟顏麵!
“嗬!”
魏南枝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這位曾經矜貴、清高的謝氏嫡女,此刻如此不堪入目的一麵,冷淡的神情中沒有一絲憐憫。
“謝小姐此時捧衣的姿勢,倒是比抱著《女誡》時更加風流體麵。”
謝靈蘊的心尖猛然一顫。
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羞憤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誰叫,對方是楚府裡僅次於楚奕夫婦的高位之人,現在的她,暫時還不敢得罪。
但若是,等自己做上了楚奕的侍妾……
“啪!”
魏南枝反手給了謝靈蘊一巴掌,打得她滿臉錯愕,更多的還是不可思議。
“謝小姐,可知這纏枝蓮紋的講究?枝蔓過妖易折,倒不如青竹空心,方能撐得起驟雨。”
“可你現在,這心太滿太雜了,最終隻會禍事臨頭。”
她的目光掃過謝靈蘊狼狽的模樣,冷若冰霜的聲音,便再次響起。
“既然阿郎給了我掌家大權,那今日,我便教教你什麼是尊卑?”
“在這楚府,阿郎和娘子是尊,而你謝靈蘊是卑!”
“奴婢不知廉恥,勾搭主人,按大景律,當判處絞刑!”
謝靈蘊大驚失色。
她第一次感受到一個女子竟能有如此威勢,絲毫不遜於謝氏掌家主母,甚至更勝一籌!
以至於,她的心頭浮現出幾分懼意,慌亂地連連磕頭。
“姑姑教訓的是,奴婢以後再也不敢了,請姑姑開恩。”
魏南枝看著她,眼中沒有絲毫波動。
“都說金屋鎖得住孔雀翎,卻鎖不住北邙山的鷓鴣啼,那你又是什麼?”
“還真把自己,當做是謝氏大小姐了?”
謝靈蘊身體猛然一顫,緊緊抿著唇,沒有回話。
魏南枝淡淡道:“你既然這麼喜歡脫衣服賣弄姿色,那你就一直光著吧。”
“等到中午,我再給你拿衣服過來。”
說完,她就從謝靈蘊手中搶走了那些衣服,朝著外麵走去。
“姑姑,我錯了,求求你不要拿走我的衣服……”
謝靈蘊拚命地哀求著,聲音帶著哭腔。
可魏南枝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偌大的房間裡。
很快,隻剩下謝靈蘊一個人光著身子,癱軟在地,雙手抱膝,縮在雕花屏風下。
她怎麼也想不到,在楚奕麵前那般溫柔的女子,私底下的手段如此之狠!
她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幾乎掐出血痕,卻抵不過心頭那刀絞般的痛楚和屈辱。
“父親,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保住你的屍骸……”
另一邊。
楚奕剛走出大門,便迎麵遇到一個身材健壯的少年。
那少年背著兩把長柄金瓜錘,大大咧咧地喊道:“哎!這位小哥,你幫我進去通報一聲。”
“就說顏舍人的表弟湯鶴安,前來投奔楚奕楚大哥!”
楚奕目光掃過對方魁梧的身形,眉頭微挑。
“我就是楚奕,你怎麼喊我大哥?”
沒想到,湯鶴安頓時雙眼放光,臉上滿是激動之色,仿佛見到了自己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