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漁陽公主梗著脖子喊完,卻發覺背下的人驟然安靜了下來,沒有再說話了。
她愣了愣,微微偏頭,悄悄打量著楚奕的側臉。
“誒?”
這是她第一次見這個狗奴才居然沒有威逼自己,反倒是有些不習慣了。
他……真惱了?
一股微妙的情緒從心底升騰起來,攪得她心慌意亂,卻說不清楚究竟是怕、還是彆的什麼?
“狗奴才……”
漁陽公主咬了咬唇,目光閃爍。
她臉上浮現一抹暈紅,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定一般,聲如蚊呐。
“本公主今天大發慈悲,衣櫃裡那條杏子黃的,賞你也行。”
這句話說出口,仿佛已經要了她極大的勇氣。
呸呸呸!
是狗奴才,強迫我的,跟我沒關係,我是受害人呢……
“其他的不要,就要殿下身上穿著的這條。”
楚奕掌心猛一收緊,五指深陷腿根軟肉。
漁陽公主又一次驚喘著弓起身子,卻聽他低笑沒入耳廓。
“待會,臣自己取便是。”
漁陽公主瞪大了眼睛,羞得幾乎要鑽進地縫裡,連連搖頭。
“不行不行,衣櫃裡的,難道不行嗎?”
楚奕卻是沒說話了。
漁陽公主咬著唇猶豫了一陣。
最後,她用一種幽怨的目光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
“那,那你待會在門外等著。”
“本,本公主進去脫。”
許是覺得這樣說,顯得自己太好欺負了。
她又故意板起臉,補充了幾句:
“但本公主警告你,這是最後一次!”
“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今天,嗯,是看在你挺聽話的份上,本公主這才犒賞你的,對,是本公主賞你的。”
楚奕聽著她這一番自欺欺人的說辭,嘴角彎起一個意味深長的弧度。
“請殿下放心,臣進去後,肯定不會睜開眼的。”
漁陽公主臉上的表情頓時更加糾結了起來,像是想說點什麼,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最後,她隻是輕輕“哼”了一聲,微微抬起下巴,勉為其難地答應了。
“那……好吧。”
她的下巴貼在楚奕的肩膀上,感受著從他身上傳來的溫暖,猶豫了很久,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狗奴才,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楚奕毫不猶豫道:“偷情的關係。”
漁陽公主聞言,氣得臉都白了,抬起手又在他肩膀上狠狠錘了一下。
“呸呸呸,誰跟你這個狗奴才偷情了。”
“你閉嘴,不要說話了,煩死了。”
楚奕卻隻是笑了笑,沒有再接話,隻是穩穩地背著她一步步往前走。
“女騎士,衝咯!”
漁陽公主哼了一聲,但抱著楚奕的手卻越來越用力了。
不遠處。
許司馬和月嬋站在樹蔭下,目睹這一幕後,麵麵相覷,表情複雜。
“這件事必須爛在肚子裡,傳出去我們必死。”
“誒,這兩人,叫什麼事啊?”
月嬋猶豫了一下,小聲說道道:“許司馬,我倒是有點理解殿下。”
“她自小便沒有依靠,性格看似刁蠻,實際上膽小的很。”
“楚鎮撫使雖然凶名昭著,但實際上卻是整個上京城,最能庇護殿下的人。”
“這座公主府前身可是譽王府,那般偌大的家底,這些年可沒少被那些宗室盯著想吃絕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