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是也!
再接著。
秦鋒、吳重、趙敬文,國子監祭酒等一乾帝黨眾臣,紛紛整齊劃一地躬身高呼:
“臣等,願與陛下同生共死!”
秦忠見狀氣得不輕,這群狗東西一個個看不清局勢,不知道優勢在他手裡嗎?
“好好好,你們這些亂臣賊子既然冥頑不靈,那就待會等著跟秦蒹葭一起去死吧!”
可惜,楚奕等人麵對他的威脅,根本無動於衷。
“我呸,奸賊,不得好死!”
女帝又看向了柳普、楊玄等人,聲音依舊冷冽。
“幾位宰相又如何說?也來逼朕退位?”
楊玄神色不改,淡淡道:“臣不敢,秦宗正,弑父弑君之罪,非同小可。”
“證據,可確鑿無誤?”
“今日之事,還是先等調查清楚再說吧。”
他出於謹慎,並未跟著秦忠一起逼宮,反而站在中立位置。
反正他們三家放在這裡,不論誰最終坐上那個位置,終歸離不開他們的支持與安撫。
這份根深蒂固的底蘊,讓他儘管麵對造反,依舊顯得格外從容。
柳普也跟著點了點頭:“本相也覺得楊相說的有道理,還是要再好好查查吧。”
都兵變了,還查個屁!
秦忠眉頭一皺,有些不快。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們表個態,那事情就成了啊!
不過,他深知這三家動不得,隻能看向女帝,帶著最後通牒般的決絕。
“請陛下即刻退位,為社稷安穩計!”
大殿門口。
幾名麵色不善的叛軍士兵,不自覺地手握住了腰間刀柄,隱隱想要上前脅迫女帝了。
女帝無視了那些士兵迫人的視線,又緩緩環視整個太極殿。
“還有誰也要逼朕退位的?儘可站出來。”
大部分臣子倒是選擇沉默,唯有少數幾名官員走出來力挺秦忠。
“陛下,事到如今,你就安心退位吧。”
女帝見狀,倒是有些失望。
真沒想到,竟隻有這麼少的人站出來。
楊玄這些老東西,一個個跟個狐狸似的不站隊,當真是難纏!
待她再抬眸時,忽地笑了,那笑容並不明豔,反而帶著一種睥睨天下的狂放與肅殺。
“罷了,罷了!”
“既然爾等鐵了心,要逼朕退位……”
她緩緩站起身,那身帝王袞服在殿內格外鮮明,一瞬間壓下了所有嘈雜。
“那麼,就先問問北衙四軍的將士們,答不答應?”
叛軍人群中。
右郎將張衡眼簾低垂。
一絲不易察覺的銳光閃過。
他的拇指悄然撫過係在右手臂上的紅綢一角。
聞言,秦忠不屑一笑道:“能夠衝到這裡來的北衙軍,那全是本官的心腹!”
“你問他們,好啊,儘管問!”
在他看來,這不過是女帝最後的垂死掙紮罷了。
“諸位將士!”
女帝驟然發出一聲暴喝,洪亮、威嚴、不容置疑:
“你們,可答應?”
“不——答——應!!!”
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怒吼驟然響起,並非來自殿外,而是炸響於太極殿之上!
什麼情況?
秦忠驚愕之餘,剛扭頭一看,赫然見到張衡猛地抽出佩刀,大喝一聲。
“肩纏紅綢者,為我同袍!”
“其餘人,殺無赦!”
數百名北衙軍士兵瞬間反水,殺向周圍的叛軍!
他們肩上無一例外係著一條刺眼的猩紅綢帶,如同滾燙的熱血,灼燒著每個人的眼睛。
“殺!殺!殺!”
短暫的死寂,被徹底打破。
驚呼、慘叫、兵刃碰撞的錚鳴,響作一片!
整個太極殿,徹底亂了!
秦忠被一群叛軍士兵護住,臉上因驚怒瞬間扭曲醬紫,他死死盯住衝在最前的張衡。
“張衡,本官待你不薄,你怎敢背叛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