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貿身體一僵。
他愣在原地暫時沒動,沒曾想對麵那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絲不耐。
“本官叫你們滾過來,是耳背,還是腿瘸了?”
登時間,二十多名執金衛如虎狼般迅捷地撲了上來,不由分說便將柳貿幾人圍在中間。
柳貿沒辦法,隻能硬著頭走過去。
“這位官爺……”
那名執金衛帶頭者懶得聽他的話,神色冷淡道:
“本官東鎮撫使司,鎮撫使徐寧。”
“本來今晚本官可以在家裡舒舒服服陪老婆孩子的,但就是因為你們這群雜碎鬨事,才害得老子大半夜還要跑到這鬼地方來吹冷風!”
他越說聲音越冷,又逼近了幾步。
那巨大的陰影幾乎完全籠罩住柳貿,一股無形的官威,更是壓得他們喘不過氣。
“柳貿,你說,本官該怎麼罰你啊?”
“徐鎮撫使……”
柳貿見對方居然喊出自己的名字,心頭湧起巨大不安,強壓著懼意跟不安,剛想開口解釋。
啪!
徐寧反手一巴掌狠狠抽在柳貿臉上,打得他猛地一個趔趄,眼前金星亂冒,左頰瞬間紅腫起來。
那幾個堂主見狀,氣得目眥欲裂。
可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柳貿遭受這般羞辱,也是不敢反抗,隻能憋屈的忍下來。
“徐鎮撫使……”
徐寧又是接連好幾巴掌抽下去,抽得柳貿太陽穴突突狂跳,嘴角破裂滲出血絲。
“本官叫你開口說話了嗎?”
柳貿那叫一個憋屈。
他死死盯著地麵,牙齒深陷下唇內側,將這口足以焚燒五臟的怨毒怒氣強忍了下去。
“嗯?”
徐寧似乎很不滿意他的沉默,一記更重的耳光,抽在了柳貿的另一側臉頰上!
“奶奶的,叫你不說話,你就真的不說話了?”
“狗東西,裝你娘的啞巴啊!”
柳貿心中簡直是萬馬奔騰、苦不堪言,最後近乎是無奈的開口。
“徐鎮撫使,你想叫我說什麼?”
徐寧瞪著眼珠子,直接破口大罵道:“奶奶的,你還敢質問我?吃熊心豹子膽了啊!”
“好,待會等楚侯爺出來,你就跟本官回東鎮撫使司待一晚。”
柳貿急了,脫口說道:
“徐鎮撫使,小人沒犯事,你為什麼要抓我?”
他要是被抓進去,那連夜召集人手反攻的計劃,就全泡湯了。
至於等到明天,再沒有今夜這麼好的機會了!
徐寧哼出一聲飽含寒氣的冷笑,仿佛聽到了天底下最荒誕的笑話。
“我執金衛抓人,管你他娘的犯不犯事?”
“再多說一個字,本官現在就宰了你。”
一股冰冷徹骨的殺意撲麵而來,柳貿渾身血液仿佛都凍僵了。
現在不僅行動被扼殺在搖籃裡,就連人身自由也要被剝奪,何其淒慘?
原來,在絕對的強權麵前,自己所有的怒火和籌謀,全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
另一邊。
韓少尹怒氣衝衝的回到府上。
同時,他見到了一名錦袍青年,正是自己最喜歡的次子韓仕林。
他自己跟著一群世家站在一起,時刻保持著中立陣營,但卻將兒子韓仕林投到了女帝身邊。
這,就是分頭押注。
為的,是一直延續世家的輝煌!
此時,韓仕林看到韓少尹一瘸一拐的進來,連忙不可思議的問道:
“父親,你這是怎麼了,就地下城那群莽夫還敢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