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後。
楚奕來到了地下城外圍。
他臉上堆起恰到好處的和煦笑容,大步上前,語氣溫和。
“徐鎮撫使,今夜真是勞煩你和諸位弟兄們了。”
“剛好本侯手裡有一點本地小特產,不值幾個錢,徐鎮撫使辛苦一夜,帶回去給嫂子嘗嘗鮮,解解悶兒。”
燕小六立馬將一個沉甸甸的小箱子,遞向了徐寧。
“徐鎮撫使,你請拿著。”
徐寧看了眼那一口遞過來的箱子,眼底似有微光閃過。
他笑容可掬地伸出手接過箱子,入手的分量,讓自己臉上的笑容似乎更真摯了些。
“楚侯爺太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
“若是侯爺這邊沒什麼旁的吩咐,下官這就帶人回去了?”
楚奕微微一笑,說道:“徐鎮撫使請便,今日相助之情,本侯記下了。”
隨即,徐寧捧著那口箱子,彎腰鑽進了馬車裡。
他坐在軟墊上,掀開那個箱蓋,隻見裡麵放滿了一塊塊黃澄澄、閃著誘人光澤的金錠!
“這小子太會做人了,活該他升官發財啊。”
旁邊一名心腹看到箱中景象後,眼中也滿是驚異和一絲羨慕。
“大人,這位楚侯爺確實挺上道,不過……”
他突然話鋒一轉,聲音壓得更低。
“卑職在外頭,聽到些風聲,說是這位侯爺,是咱們蕭指揮使的入幕之賓呢,啊……”
話未完全出口。
隻聽“嘭”的一聲悶響!
徐寧如被觸及逆鱗的猛虎,閃電般出手!
他一隻鐵鉗般的手掌重重扼住了心腹的咽喉,將對方毫不留情地狠狠摜壓在堅硬冰冷的車壁上!
那名心腹猝不及防,後腦勺與車壁的劇烈碰撞,讓他眼冒金星,劇痛和窒息感同時襲來。
“大、大人……”
徐寧的手並未鬆開,反而收緊了幾分。
他將臉湊得極近,眼神冰冷得像淬了毒,一字一句從齒縫裡迸出來。
“聽著!從今往後,但凡再讓本官聽到半個字,是對指揮使大人的不敬、妄議,或者像你這般不知死活地腹誹……”
他的另一隻手抬起,食指如鐵釘般幾乎戳到對方慘白的臉上。
“本官就立刻、親手,送你上西天,聽明白了嗎?”
那心腹此刻喉嚨被扼著說不順話,隻能驚恐地瞪大雙眼,艱難地上下搖晃著腦袋。
“明……明白了……”
徐寧這才冷哼一聲,如丟開一件穢物般,猛然鬆開了手。
那心腹登時像一灘爛泥般滑倒在地,劇烈咳嗽喘息著,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
“滾下去!”
“是……”
那心腹連忙神色慌亂的離開車廂。
徐寧早就聽說了這種謠言。
起初,他斷然不信那樣高高在上、手腕強硬的指揮使大人,怎會……
但目睹楚奕火箭般躥升的速度,還有指揮使對其種種明顯超出尋常範圍的照拂與信任。
“若謠言隻是空穴來風,也就罷了。”
“倘若是真的,這位楚侯爺可不好輕易得罪了……”
……
另一邊。
楚奕剛準備帶著薛綰綰離開去東湖彆院進行深一步的深入了解,李信匆匆趕來。
“侯爺,宮裡來信,陛下請你現在就過去。”
楚奕心生疑惑。
這深更半夜,女帝陛下召見?
自他嶄露頭角以來,這可是破天荒的頭一遭,怕是發生什麼大事了。
“有說是什麼事嗎?”
李信搖了搖頭,說道:“旨意送到北鎮撫使司,是即刻覲見,至於具體何事,來人未說。”
楚奕皺了皺眉,隨即開口吩咐。
“走,去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