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舍人已經托人告訴本官,你將綰綰從琉璃坊贖出來了,此恩,本官銘感五內!”
“不知道,綰綰現在在何處?”
這便是他今晚幫楚奕說話的原因,很感激對方伸出的援手,不用再讓綰綰繼續在琉璃坊受苦了。
楚奕看著趙敬文很是迫切的語氣,立馬說道:“請趙尚書放心,薛老師如今在東湖彆苑安置著,生活的很好。”
“說起來,薛老師也對本侯提及過,很是期望能與趙尚書你再見上一麵。”
“若是趙尚書你明日得暇,本侯便安排人,護送薛老師到貴府拜謁如何?”
他想著,若是能夠讓薛老師能夠跟這位尚書重新建立起一層深厚的關係,也能得益不少。
趙敬文微微一怔,臉上浮現一絲恍然。
想當年,綰綰也曾在國子監教導過不少權貴子弟,想必楚奕就是其中之一。
以至於,他看向楚奕的眼神越發的柔和了。
“楚侯爺,明日本官親自去找一趟綰綰吧,至於你救綰綰脫離苦海這份恩情,本官記下了。”
“今後,侯爺在朝中若需要幫忙之處,儘管直言,隻要在能力範圍之內,本官定為侯爺分憂!”
楚奕心中暗笑,這正合他意。
他深知王承運下獄後,政事堂空出的那個炙手可熱的宰相位置,女帝屬意的人選就是趙敬文。
而秦相年事已高,引退不過三兩年間的事,反觀趙敬文,正值壯年、經驗豐富、深得聖心。
一旦他拜相,未來的影響力不可估量,此刻能得到他一個如此鄭重的人情承諾,份量極重。
“趙尚書言重了,本侯明日一早便差人遞個信兒去東湖,告知薛老師,讓她明日安心在彆苑靜候你大駕光臨。”
趙敬文目露感激,他又寒暄了幾句,這才離開。
楚奕目送趙敬文離去,正欲離開,就見到龍三快步走過來了。
他麵露難色,小聲說道:“楚侯爺,指揮使在前麵馬車裡等你,她出來的時候臉色不太好,你待會說話可得留神。”
他頓了頓,臉上愁容更盛,像是想起什麼更撓心的事,重重歎了一聲。
“唉!還有件事,侯爺,您可得先給我個準話……”
楚奕本在琢磨如何應對那位女指揮使,冷不丁被龍三這神秘兮兮的舉動弄得一愣,疑惑地挑眉看向他:
“龍哥,什麼事,讓你這麼發愁,嫂子要生二胎了?”
“二胎不愁,愁的是紅薯啊,侯爺!”
龍三整張臉都皺巴巴的,寫滿了“愁”字。
“我家,還有我老家那邊的親族,今年把能耕種的地,全都種了你那個紅薯苗了啊!”
“侯爺,我現在也不敢奢望它真能畝產幾千斤那種神仙話,你就告訴我,那玩意,它到底能不能吃?”
說著,他就哭喪著臉了。
“侯爺你是不知道,我最近每一次回家,家裡人都要埋怨我幾句,怎麼不種糧食種那個了。”
“這要是幾個月後,那紅薯種不出來,也不能吃,我,我可就要成為所有親族的罪人。”
“哎,到時候,家裡人沒準要把我踢出族譜了。”
那叫一個惆悵啊!
楚奕知道龍三從他那裡拿了點紅薯苗過去,但很意外,龍哥居然讓全家跟親族都種紅薯。
這是對自己何等的信任,還有巨大的魄力啊!
“龍哥,我什麼時候騙過人,你就等著下半年發財吧。”